【战双帕弥什】露西亚：记忆潜航(12)

带着轻蔑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后，阿尔法在大雪的帷幕中隐去身形。
致命的冬夜中，一个濒死的意识正在失去自我。
她想要挣扎，但是却记不起那个名字，只能用沙哑的声音喊着：
“露娜，露娜！！！”
露娜......
也许你不叫这个名字吧。
很抱歉，在莫大的痛苦中，我已将你遗忘。
也许我能活着回去，就算如此，我的生命中也不再会出现关于你的记忆。
但......多让人欣喜啊！即使在混沌中被重启了无数次，即使在意识海中迈过了百年甚至千年的“轮回转世”，留在心底那最原始、最稚嫩的影子还在萌动。
它不同于我心中的任何念想，在多数时候，它无法被察觉。它是渺小的，但它是最坚韧的，正如我脚下的星球上所发生的故事：陨石之下的蝼蚁总能存活下来，并以最基础的方式重建这个残破不堪的世界。正是这道影子在呼喊着：“露娜，露娜！”
它不是我之所以为我的那部分，而是我之所以能重新认识自己的那部分。无论记忆之树几遭枯荣，始终能从它的土壤中汲取养分。

而现在，它驱使着我向你靠近，它驱使着我去认你的脸，它驱使着我......去爱你，即使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爱你，露娜！”
埋藏在意识海最底层的、近乎本能般的意识。
“我爱你，露娜！” 
每一次重启之后，唯一印刻在脑中的话语。
“我爱你，露娜！”
不管你是谁，我都要喊出来，然后为之兴奋得掉下眼泪。
此刻，就在弗洛伊德层的雪夜里，我向你告白，无论多少次。数千片寒冷的雪花压在我单薄的衣服上，数千道如针的北风肆虐在裸露的皮肤上。冰暴的来临很快将废墟吞没，教堂的钟塔时针摆动，在被霜霭笼罩前的最后一刻留下一道空灵的余音。 
其中，有一片雪花不再冰冷。它落在我的发梢，似乎比其他雪花更有重量。我将它拾起———原来并不是雪花。
这是一朵紫罗兰，是从冯特层飘落至此的记忆之花。
是当我被那一片混沌集中力量攻击时，逃过一劫的记忆之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