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乔楚生x路垚]烈士之死17(3)

“I wouldn’t count on it, Mr. Lu. Don’t forget,”（不会有那一天的，路先生。不要忘了）诺曼的笑中是作为强者的傲慢，“The sun never sets on the British Empire.”（大英帝国的太阳永远不会落下。）
路垚平静地看着他：“No, you’re wrong. Sooner or later, the sun will always set.”（不，你错了。太阳早晚都是要落下的。）
从曼森俱乐部昏暗的内室出来，午后的阳光显得格外耀眼。
乔楚生深吸一口气，看了眼身边面无表情的路垚：“最后诺曼跟你说了什么？我没听明白。”
路垚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被光晃得眯了眯眼：“英国人喜欢说大英帝国是日不落帝国，因为英国的殖民地遍布全球。我告诉他太阳早晚都是要落的。”
乔楚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真的这样认为？”
“是啊，”路垚一步步走下台阶。“纵观历史，有哪个帝国没有衰亡的那天？”

乔楚生随他走入熙熙攘攘的大街：“那估计会是一场很大的动荡。”
两人并肩穿梭在川流不息的行人和自行车之间，相似的三件式西装和领带，相似的皮鞋和步伐，倒像是闲庭信步的两位贵公子。
路垚的目光看着远方，说出的话却只提眼前：“我倒不在乎大英帝国如何，就是想早一天抓住诺曼这老狐狸的尾巴。”
“杜先生捎了话来，让我们稍安勿躁，现在还不是时候。”乔楚生眼神沉着，步履稳重。
一辆自行车从二人面前经过，他下意识伸手拉住路垚，防止他被车撞到。
待车行过，他松开手，看着路垚说：“其实你二哥说的没错，真到那时候，不管是上海滩还是公共租界，都不是什么避风港。杜先生也说过类似的话。”
路垚耳边回荡着乔楚生的话，眼前是来去的行人、叫卖的小贩、繁华的商店、慢行的车辆。
却仿佛在这短暂的繁荣背后，可以清楚地看到后日的战火连天，流离失所。
他很夸张地叹了口气，打破了这一刻的恍惚：“哎，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没用，你也知道，我根本不懂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