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押DISTRAINT同人】虚妄的真实（上）(5)

我失去了工作，但挥霍的习性依然没有改变。
很快，我就欠债累累。
我卖了咖啡机，也卖掉了电视机。我回到了那个家徒四壁，屋顶漏雨的日子。
我失去了所有。
——这是我的悔恨。
“真的很抱歉，但我现在必须得收缴你的所有财产……”对面的新人跟我说。
没关系，我理解。但我还是跟那个孩子讲了我的故事，我不希望他重蹈我的覆辙，走我的旧路，落得我的下场。他让我看到了我年轻的时候。
但他一脸冷漠：“……我不想这么说，但你必须在月底前搬走。”
我知道规矩，我不怪他，年轻人。
我扣押了很多人的财产，最终轮到自己被扣押。
年轻人匆匆走了。
我回忆起我的曾经，我的客户——我更愿意这样称呼他们，在我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我知道，按程序就该如此。我知道，他们的下场跟我并无因果关系。我知道，即使我不去做，依然会有第二个人去做。
但我还是时常觉得愧疚，我是压死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或许从从事这份职业起，我就应该抛弃掉那些复杂又多余的情感，那些所谓的人的情感。

我的客户全是可怜人。或许是老板们见我工作出色，把难啃的可怜人全分配给了我。但他们不知道，我每完成一项工作的背后，心里承受着怎样的折磨。——即使他们知道，他们也不会在乎。
“你应该毫不留情地揍他们一顿。”他们会如此说。
我是一个罪人，我不配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我还想再见我的父母一面，然而我没有了咖啡机。每当我煮好咖啡之际，我的父母都会出现。——他们爱喝咖啡，我的父亲曾经经营一间咖啡馆。
我那早已去世的父母。
我也应该去陪他们了。
我用最后的积蓄买了一把霰弹枪，写了一封陈词滥调。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去他妈的吧！”
我想我可以体面地离开了。
我用霰弹枪对准了自己的头。
一声枪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