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断一世29(2)

吴望就这样默默的从青囊冰冷的话语中吸收着这些冰冷的知识。原来，世界是这样的世界，礼乐诗书，求知真理，那些不过是上位者的游戏规则罢了。而求学真知，考取功名，不过是下位者为了挤进上位者的游戏规则里的正当手段。吴望第一次对自己所学产生了怀疑，脸也渐渐黑了下来。
一旁的青囊突然不耐烦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真是敏感的让人烦躁。我可不会浪费口舌去解决你的心理问题，你只要记住你杀人时候的那种感觉就行了，你毫不犹豫让你的匕首刺死那个寻风境时候的感觉。另外，我跟你说过什么？礼乐诗书，非是无用，便如棋弈，那是对自身的修养，也是一种技，一种处世的强技。”
一旁的掌柜此前看到外面的情形，已然知晓这二人不简单。但是听到青囊嘴里说的话已然冷汗直冒，杀寻风境？还是这个少年？金仙居的掌柜并不是无知之人，他知道修者的世界，他也知道寻风境代表什么。这两人究竟是哪来的怪物？
说来话长，不过这些都只是三人从一层走到第六层短短片刻间发生的交谈和心理活动。
此时，吴望和青囊坐在两张软垫之上，中间隔着一张很大的案几。两人的侧边便是窗台，可以眺望整个旭阳城。这是一个隔间，是一间客房的隔间，隔间里面青纱曼拢，一应酒器吃食早已摆好。一旁的掌柜战战兢兢，看着这沉默的老少二人，不知如何开口。他本来想直接领着二人去到顶楼，但是青囊自顾自的便停留在了第六层，所以他也不敢多说。

终于，就在掌柜顶着满头的大汗，憋着涨红的老脸想要开口的时候，青囊先开口了。“挑几个女人过来，要最好的，这小子第一次。”说罢，青囊的脸上难得的又露出猥琐的笑容。吴望却是一脸不解，隐隐感觉到马上要发生的事，表情逐渐僵硬起来。
不多时，几位女子便到了。吴望本以为的像一楼那样觥筹交错，略显淫秽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只见这几位女子皆是轻衫素裳，有的青丝如瀑，有的簪发如花，都是清一色的秀丽女子。同样与楼下情态不同的便是，这几位女子的气质有若出尘，一颦一笑之间没有杨柳之气，独有风雅二字。
有人弹琴，有人起舞，有人倒酒，有人喂食。师徒二人便就在这风雅的第六层谈起了“正事”。
吃掉侍女剥来嘴边的一颗果肉，青囊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众女退去。随后看着被服侍的一脸窘迫的吴望说道：“这点事就让你如此窘迫？这些人虽说气质模仿到家了，才艺举止也都上路了，但是本质却不会变，她们是妓女，便就只供男人玩乐，且是卖艺又卖身的真正妓女，不过是价码高一些罢了。”
顿了顿，青囊接着说道：“好了，现在为师要和你说正事。”
吴望本来微红着脸惭愧低下着头，此时听到青囊要说正事，顷刻间便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模样。他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青囊，等他开口。
“我们不回药谷。我跟掌柜的已经谈好了，三万金足够我一人在这里住一年。今天便算是为师给你的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