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断一世27

二十七 卖药
吴望第一次杀人，杀得稀松平常，杀得简单无由。他心里的那柄刃没有忍住，所以他怀里的东来也没有忍住。于是，寻风境的中年男子死了，死得不明不白，死得简单无由。
师徒二人慢慢走着。走过旭阳城，吴望看到东边的商人在城里买卖女奴，看到了商人从西山买来的奇珍异兽，看到了沾血的昂贵药材，看到了城官的油腻嘴脸，看到了这整个鼓动着的脓包。
吴望并不愚笨，若是从前的他，必然无法接受这样的场面，早已正邪两立。但是现在的他却显得颇为平静，这是世界的规则，所有人都在贯彻着自己的选择，所有人都在最大限度的用自己的力量去支配他人。而那些被支配的人只是还没有看到选择罢了，或是根本不知道何为选择。便如这些被买卖，被凌辱的女奴。
吴望如此细想着，同时回味着那一瞬杀人的感觉，那一刻，东来刺入中年男子心脏的时候，他的手指颤了一下，那是一种真实的触感，仿佛便是他将东来刺入了中年男子的身体之中。没有所谓的恶心，也没有想要呕吐的感觉。战斗只发生了片刻，他也只犹豫了片刻，这片刻间他已然说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