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梦(一生一梦,一篇荒诞的小说)(3)
麻木的灵魂在垂死的边缘顿悟出真实而她眼里仅剩虚无的平静。
我是多么后悔没在那时打破永不相言的禁忌。
船至湖心,发动机暂时停止了工作,只由得风在沉寂里更显聒噪。
我小心环顾四周,忽近忽远的打量着这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但只是一瞬,那令人厌恶的灰黑色夺取了所有的光景,在狂风中乱舞的它伴随着一股力将我推倒。是的,此刻我无比清楚周遭发生的一切,只是当我站起跃向船的左舷,湖面静若止水,风像停滞般哑而不语。我瘫倒在船上,没有眼泪,没有怆然,只留下呼吸的刺痛和绝望。
在我们互相诀别后的第七天,一位民警扣响了我与她的家门。我请那位身着警服的先生进了屋,坐在我常坐的沙发上,而我坐在她残存的温热里。那先生似有些忌讳的打量着我身穿的灰黑大衣,但待我坐下,他便径直讲述起他的来意,话末将死亡告知书和一支中性笔一并递向我。我听得有些出神,直到他反复叫了几声我的名字,我才在他手势的提醒下注意到了已置于我面前的纸笔。我艰难的避过一切有关于她细节的陈述并在末尾的家属栏里签上了我的名字。那位先生十分体贴,见我填完后,并未立刻伸手收回纸笔,而是向我宣布了另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