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灵的历史-18.汇流（中）(4)

进行过简单的介绍之后，库西寒打算起个头。不过没想到的是，游可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抢过话头，要讲自己的事情了。讷灵对此苦恼不已，库西寒也感到有些唐突，不过他很快就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游可讲的都是些他在流浪时遇见的奇闻异事：什么纵横十年的盗贼翻墙时因为被墙上钉子勾住衣服而被捉，什么南区的某个商家曾秘密向宏之国贩卖人口作为奴隶，却因为一次失误，把自己卖了。
说这些笑话的时候，讷灵安静地坐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地一会儿望着游可，一会儿看着库西寒，偶尔在有笑点的时候抿嘴微笑一下。其实他往常听见这些也是可以开怀大笑的，不过这些笑话他听过很多遍，再加上身在国王寝宫，且刚经历过拾寻的事件，这些压制了他的情绪。
国王倒是挺开心，他虽然不是大笑，但是总是兴趣盎然地。不过细心的讷灵似乎发现，库西寒总是在笑的过程中皱着眉头。而且游可越往下讲，库西寒笑得也越来越不自然。讷灵能够从这些细微的感情变化中感觉到，库西寒似乎有些心事，渐渐地从脸上浮现出来。
讷灵很快就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库西寒突然让游可暂时先不要接着讲，随后背过身，匆忙去往桌子旁边。
游可见库西寒离开，可自己讲故事的兴趣还没有消减，于是转向讷灵继续讲。而讷灵没理会游可。他伸着头从旁边望过去，发现库西寒似乎在拿纸巾擦自己的眼睛。等他垂着头走回来时，他的眼角的毛湿漉漉的：“游可，你刚才讲到哪里来着。”

“好的，我继续讲······等等，我好像也不记得讲到哪里了······”
讷灵忽然打断游可，让他稍等一下。然后他对着库西寒问：“怎么了，陛······库西寒，你刚才哭了吗？”
库西寒听了，连忙摆出一副牵强的笑脸，并且匆忙回应道：“你在说什么呢？我可没什么伤心事情。”
可是这回游可都注意到了：“库西寒。讷灵这么一说，我发现你确实像是流过泪。你要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不如告诉我和讷灵。”
库西寒沉默了一会，然后他摇着头：“这些事情你们不大懂，还是不要和你们说比较好。”
“库······库西寒？”讷灵轻轻地对他说：“你不是说要和我们做一天的朋友么？这也就是说，如果你真有什么伤心之处，你在这一天里，随时都可以告诉我们，让我们替你分担。当然，如果你实在不便说出来，我们也不会强求。不过你若是觉得有什么能让你感到好一些的话，那我们无论如何也会鼎力相助的。”
“是吗······你们都是这样交朋友的？”
讷灵和游可都点点头。
“你们会互相吐露让自己感到压抑的事情吗？无论这件事是什么？”
游可再次点点头，讷灵似乎稍微迟疑一下，但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