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噶车站(2)

睁开一只眼，对面坐着的一个面目古板的老头，70岁左右，头发还都是黑的，就掺着几根银丝。白衬衫皱皱巴巴的，明显的过于宽松了，最上面的两个扣敞开着，里面的灰色条背心隐约看得出轮廓。倒是脚上穿的黑色皮鞋不搭调的光亮，一截白袜子贴在脚踝上。他的双手扶住小桌子，十个指甲都干干净净的。
“老爷子，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啊？”老人旁边坐着的一个农民工模样的人，喝了一口自带杯子里的凉开水，问道。
老头没搭腔，自顾自说“小轿车停在路上一天都用不了，脏的不像样了！上面给了钱专门清理路面，结果呢？还不是贪污掉了……”
听着外面的声音，索性摘了耳机，反正也睡不着了。

“没人管吗？”我轻声问，此时老头的目光缓缓移向我。
“天高皇帝远呀！这年头…”话说一半，老头突然就住了嘴了，眼睛望向窗外。外面黑漆漆的，什么月亮星光都看不见，窗子开了一条缝，好闻的青草味直直钻进了车厢，钻进了鼻孔。老头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窗外，他脸上的横纹映在窗户上。
就那么一会，似乎顿悟了涕泗何以横流了。
“杀人都没人管了，还能拿什么当回事？”老头转回头来，把剩下的话说完。
人命，人命。
“怎么，杀什么人啊？”“农民工”盖严实了杯子盖儿，弯腰放进座底下的旅行包里，边问。
旁边的呼噜声适时的低了下去，老人看了看“农民工”，又看了看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