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戴罪之身，苟且偷生（上）(4)

他向陛下行拜，“陛下，罪臣回来了。”
皇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寄予厚望，百般信赖的骠骑大将军给了自己这样一个结果。自己如何能淡然接受，只好一言不发。
陛下身边的太监看到陛下也不发话，虽然手中已经拿好了该拿的东西，却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陛下轻轻挥了挥手，才走了下来，在群臣的瞩目之下，将此物交予裴安的手中。裴安低着头，双手高高举起，接过了那物。
太监低声向裴安道“将军，这是陛下赐的”
他抬头看了看，上有一条白绫，一碗毒酒，这是让他体面地离开呀！可自己如何配呀?戴胥和30万士兵是战死沙场，连尸体都不能归于故土，自己竟然还能享受皇家赐死才有的特殊待遇。
他再次向陛下行了大礼，缓缓放下了手中之物，言“臣谢陛下隆恩，不过臣不配！还请陛下于街市问斩臣，以平天下怒吧！”
陛下看到他如此诚意，才开口问他：“当真要如此？”
可他还没有回答，便被殿外一声“等一下”打断了，西侯匆匆走入，还手持着一个书卷。西侯跪下行礼后，高高举起了手中的书卷：“陛下，这里有一封万人画押的书信！恳请陛下饶恕骠骑将军之罪！此战失利，绝骠骑大将军一人之过，此联名书上有军营中一万一千两百人的手印，皆是恳请陛下饶恕骠骑将军之罪！”

“恳请便有用了吗?难道我们上战场的孩儿都白白牺牲了吗?”这是兵部侍郎，他的儿子便是这次战役战死的将领梁锐。
“自然不是，大人，他们都是为国牺牲的大英雄，都是载入史册的大功臣，不过大人也不能因为恼怒于自己的孩儿牺牲便将所有怒火迁就于骠骑大将军身上。陛下，据臣所知，白岩城一役之前，骠骑大将军可是屡建战功，后换戴胥为将领，冒昧出兵才至于20万大军身首异处。如此看来，这战败如何是骠骑大将军一人的错?”
“大人这话就不对了，自古战败哪个说是将领一人的过错，但是哪个不是将领来承担罪责?换个说法吧，若是此战胜了，那此刻领赏最多的是谁呀，难道是这按手印的一万士兵?”纪相开口便是不凡，一下子推翻了西侯所言。
“而且据臣所知，骠骑大将军期间，还曾不顾诸将反对，执意放出敌国太子和公主，才至于我军驻兵图泄露”纪相又补充道。
陛下点了点头，质问道“裴安，你还有何辩解吗?”
裴安俯身跪拜“臣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