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戴罪之身,苟且偷生(上)(2)
听到这话,宁定郡主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侯爷。
“他私自放走了南清人质,才让大军陷入被动,战败,他要负很大的责任”
“所以父亲是不打算救兄长了吗?”
侯爷看着那双无神而绝望的双眼,心下不忍,只得闭上眼睛,狠狠握住了拳头,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说:“绛儿,若有机会救你兄长呢?”
“父亲,那当然要救!”
西侯抬眸,缓缓道:“若是以身死之人来换他的命呢,你也可以吗?”
郡主顿时震了一下,侯爷的意思是要让自己的夫君戴胥替兄长顶罪···,她懂了,可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如何能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
西侯看到绛儿犹豫,只好劝道“胥儿已经死了,现在也只有他能救你兄长”
赵绛的眼睛此刻已经噙满泪水,头就像波浪鼓一样摇着,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撤后,“父亲,您不能这么对他,您不能!”
西侯上前,一把抱住了颤抖的女儿,慢慢摸着她的头。
赵绛哽咽道:“父亲,您知道,夫君此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他说···他希望孩子的父亲是建功立业的大英雄啊···”
西侯的喉咙也动了动,他何尝不知道戴胥的志向,若非如此,他根本不会向陛下请愿上战场。但是逝者已逝,何以挽回?西侯半辈子历经生死,此刻也做到了不动声色,他慢慢扶住了女儿的肩膀,待赵绛不再颤抖,他放下了手,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西侯硬下心来道:“胥儿是我西侯府的人,为国效力战死沙场就是天命。但绛儿,你兄长与他不同,他不能死。”
赵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半天才问道:“为何?难道···就因为戴胥不是你的儿子,他是你的儿子吗?”
西侯无从回答,只好反问道:“绛儿,父亲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吗?”
赵绛咧了咧嘴,心下失落,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他不是这样自私的人,兄长也不是这样自私的人,但是为何这些人现在都要来逼迫自己呢?她不懂,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
屋内一阵寂静,而屋外西侯夫人一字不落地都听见了,她轻轻抹去了眼角的那一抹泪水,等紧紧攥着信封的手放松下来,才推开了门,装作坚强道“绛儿,你兄长给你带回了一封信”西侯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赵绛的身边,把那封信放在了女儿的手中,对西侯说:“侯爷,给孩子一些思考的时间把,哪怕只有一会儿也好,让绛儿自己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