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怀念（三十）（大结局）(3)

“怎么不坐？”她疑惑地问道。
“站着舒服……”
凯尔希不知道，博士的源石症已经慢慢加剧了。随着年龄的增加，自愈细胞变得越来越少，源石结晶在他的脊椎生长，疯狂地折磨着他。自己从来都没有给凯尔希说过这件事。很多年了，他一直忍着。为了不让凯尔希怀疑，他没有向她提出分房睡，而是坚持和她一起睡觉，保持到现在。源石结晶的生长所带来的疼痛常常折磨得他难以入眠，他尽量侧着身子睡，不敢直接平躺，那会让他非常痛苦。有好多次，他痛得都哭了出来，但是害怕吵醒她，所以他憋着，憋着，也坚持到了现在。现在后背隐隐作痛，他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一个造出解药让大家脱离苦海的人，能治疗得了别人，却治不好自己，想想也真是讽刺。他朝凯尔希的肩膀上看去，那原本长在肩上的黑色源石结晶，早已被自己所研制出来的解药治好，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而自己……算了吧，无所谓了，只要别人开心，自己再怎么样也无所谓了。

所有的痛苦，都由自己来承担，他总是这么想。
“老伴，我们一起度过了多少个秋天了呀？”她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沉思。
“嗯………大概五十多个了吧？”
“我们还能相伴几个秋天呢？”
“大概……不多了吧？”
“嘘……不要说这种话，赶紧呸呸呸。”
“好好好，呸呸呸。”她又笑了。
她从包里拿出那本笔记本，两人都记得，那是干员们告别而留下的纪念。封面早已泛黄，翻开里面却还好好的，两个人都很珍惜它，将它保管得很好。
“你看，当时的安洁莉娜，笑起来，多，可爱呀。”她哽咽了，眼泪溢出眼睛，像断了线的珍珠手环，啪嗒啪嗒，一颗颗掉在了笔记本上，打湿了纸张。她轻轻抚摸着每一页的照片，回忆起以前的美好点滴。脑中映现的画面，却又是那么的模糊。
岁月过得太快，让人不知所措，只好望着那曾经觉得美好的发呆，努力回忆着以前的点滴，但记忆的容量是有限的，再怎么回忆，也想不起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