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之死·上(12)

陈平闻言，知道张良似有隐语，但此时耳目遍布，不能细说，于是便也岔开话，只说些平常之事。
葬礼之后，众臣子便随皇后太子返回宫中，后太子刘盈于未央宫正式登基为天子，昭告天下。尊吕后为皇太后，即日移驾长乐宫。
却说这天既是先帝下葬之日，又为新皇登基之庆，众官都不曾得闲息。晚上皇帝于承明殿设宴犒劳众位臣子，大家都极兴畅饮。陈平更是与众大臣交杯换盏，豪饮不绝，不一会儿便大醉酩酊，连站都站不稳了。为了不失臣礼，陈平不得不告醉而归，天子也就答应了。
可是刚被仆从扶上车马走了一段，陈平便一改醉酒之态，冷静的对车驾言道：“由城南小道，前往留侯府。”
侍从不敢怠慢，驾车由南道一路来到留侯府邸。下车之后，陈平便吩咐不必在此等候，车架先行回府，然后进入侯府。

张良因素来多病，此时尚躺卧于床，听门外报陈平到来，即遣二子不疑、辟强出迎。因带之内室相见，随即强起更衣。
张、陈二人相见寒暄毕，以他事遣二子出。不疑、辟强虽大者不过十四五岁，小者不过七八岁，却聪明非常，通于世事。于是便吩咐家人仆从，尽皆出去。
见屋内已无外人，陈平便直接问道，“今日先帝丧葬之时，子房先生似有话要说，却碍于周围耳目，不得开口，不知何语不能明言？”
晚间气冷，张良咳嗽了两声，说道：“陈大人此次出使燕国，是否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按先帝旨意行事？”
陈平闻言大惊：先帝旨意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谋划他又如何清楚？正自心疑，张良便打断他，笑着说道：“这都是先帝告知我的，樊哙为人如何，先帝心里最清楚。而你和周勃一开始的打算，也早在先帝算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