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玧其/松月】所爱隔山海（帝王×宠姬）(4)

可是这一切的规矩在进宫后，像是初春河道上脆弱不堪的薄冰一样，被那人轻飘飘地打破。
原本是像蝼蚁般卑贱地活着的我，一夜之间成了被王捧在手心里的珍宝，自此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对我说：“你要笑，要放肆地笑出声。想要什么都可以任性地向朕索要，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
他甚至许诺：“你会是这王朝最令人羡慕的女人。”
可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王做给外人看的假象。
世人看来，我是他声色犬马的宠姬，是举国上下共伐之的妖女，可在他心里，我却只是被他摆在明处的软肋。
因为世人都知道我是他的软肋，所以不敢触犯的同时，一切对他的敌意也都指向我的心口。
他并没有世人看见的那般毫不畏惧，高处不胜寒的滋味只有他才懂，身处高位的男人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危机一般，无时不刻对身边的变化密切关注着。
在他的榻上，哪怕我只是轻微地动了动手指，那看似熟睡的人下一刻便会清醒过来，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警惕与冰冷，半点不复先前的旖旎。他会像是审视一般盯着我看许久，直到盯得我花容失色后，骤然收紧揽着我肩头的手臂，忽而像是解除了警报一般用那低沉的烟酒嗓轻笑一声。

“不想动手杀了朕吗？”
我自是惶恐，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便被吓得面上血色全无，睁大了眼睛猛地坐起来就想拜倒在他塌前自证清白。
他连让我的衣摆碰到地的机会都不曾给我，像是玩笑开够了一样，收手将我拽回到他的怀里，只有在这时候才会那样温柔缱绻地顺一顺我的一头青丝，捏一捏我被吓得冰凉的手，然后抱住颤抖不已的我，在我颈后落下一个个湿热的吻。
造成我莫大惊恐的人却笑得异常开心，传入我耳朵里的话无异于恶鬼的讨伐。
“同你说笑而已，朕知道的，你没这个胆子。”
我不敢，也不会杀了他。早已是漂泊的浮萍，若是再失去赖以生存的水，我怎能见到明天的日出。
……
王的后宫着实冷清，这与他在外界传闻中手段狠厉的的暴君形象不太符合。没有中殿，没有侍妾，就连我也只是一个没有身份就被他留在寝殿得宠的舞姬而已。
平心而论，王对我属实不差。毕竟他自己说了要将我宠得让整个王朝瞩目就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反倒是我时常患得患失又忧心忡忡，被他嘲笑“不会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