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玧其/松月】所爱隔山海(帝王×宠姬)(2)
进宫的当晚,当我眼前的纱布也被摘下后,我第一次对上了那人的眼。
薄凉,阴冷,仿佛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一样的冷漠,却又像是有着掌控万物的底气。
出乎意料,那是一张极为俊俏的脸,甚至让人疑心这样的容貌是否应该出现在一位掌控杀伐大权的王身上。唯一的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右眼自上而下贯穿的一道伤疤实在狰狞地可怖,仿佛是长在那清冷面貌上胡作非为的另一面,让人望而生畏。
我承认,那时我像是失忆了一般,一切礼乐教化在我脑中消失殆尽,我怔楞着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盯着他的眼有了片刻的失神。可当我看见他逐渐勾起的嘴角与眼神中透露出的一丝玩味后,那逃窜的理智在受惊后匆忙归家。
我忙不迭低下头,回想着教习嬷嬷嘱咐的话,交叠放在小腹前的手忍不住捏紧,已经在心中哀叹自己一失足而造成红颜薄命的悲剧。
可是大胆地直视圣上后,预想中的勃然大怒并没有发作在我身上,我甚至还听见那人从胸腔中发出一丝算得上愉悦的闷笑。
他走到我身边,意味不明地拍了拍我的肩,甚至连剩下两个姑娘的面纱都未曾揭开便摆了摆手。
“就这样吧。”
出乎意外地,六个人之中只有我被留了下来。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的命运彻底不受自己掌握。
他深知我的疑虑,所以早在把我留下的那个晚上就将答案明明白白说给我听。
“只有你的眼里还写着桀骜不驯的野性,朕与你打赌,天底下没有朕驾驭不了的事情。”
而一个男人驯服一个女人最直接的手段还有什么呢?
没有选择,不容反抗地,我这早已被剥夺灵魂的木偶由人牵引着,像是待蒸煮的鱼肉一般被人沐浴洁净后送上他的卧榻,虽然面上努力维持着恭顺谦卑,可内心却惴惴不安地惶恐着既定的命运。
他走进了寝殿,一挥袖遣散了侍从,踏着悠然的步子勾着散漫的笑意一步步靠近我。黑色绣着金银丝线的大褂松松散散地套在他身上,就连那一头白发都随意地披散了下来,不见在殿上那般威严,却因那存在感极强的疤痕而别有一种诡异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