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断一世18(3)

“师父，我好了，应该好了。”
“感觉好了便是好了，勿要自疑，相信自己的身体。现在刺破指尖，取指尖之血给为师瞧瞧。”
吴望闻言，随即取出东来，将指尖刺破，一滴鲜血沁出然后滴落悬浮在青囊的手掌之上。
感受着吴望的这一滴鲜血，青囊微微点头道：“已然不错，为师再为你完善一番。”说罢，青囊的掌间泛起一抹绿色的光晕，刹那消逝。
紧接着，青囊又将手掌之中的那一滴鲜血推到了那颗醒颜丸之上，药丸散发出淡青色的光芒，鲜血融入其中，慢慢的，药丸从黑青色变成了淡红色。
吴望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如此做法，在少年看来比青囊之前凭空捏出青风丹更加神奇。少年的内心不禁躁动起来。年少就是这样，尽管礼乐在心，诗书饱读，本质还是一颗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心，或者说，在这药谷之中，在这青囊身后，对那飘渺修行界的跃跃欲试。
山风凌乱，衣袖猎舞。沉默的山道上站着一对沉默的师徒。青囊负手而立，又是望向远方，吴望不知道青囊在望什么，青囊在望哪边他便也望向那边，那是西面。少年的手心握着那颗丹药，丹药似乎带着一丝温热，不知道是手心温了丹，还是丹温了心，抑或是心中某处温了那丹。

“走吧，为师有些话要对你说。”
良久过后，青囊嘶哑的声音飘入山间。随后便迈步走开，吴望沉默跟随，一老一少行在夜晚山间。此刻若是定格，便是一幅绝世水墨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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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小楼，从外面看来不过一居陋室，破败的就像一个老到快死的人，迷离失神的眼睛望着那天，微微张开的口中呜咽着想要说什么，却又再也组成不了话语。
陋室之中，一盏烛火明灭不定，新的蜡油从烛心之上缓缓溢满，直到烛心那一寸凹陷再也承受不住，慢慢流淌下来，淌过那些陈旧的已然凝固的烛斑，成为新的也必将变旧的烛斑，支撑住那半根残躯烛火。
明灭之中，两张面孔忽明忽暗，青囊的脸在这明暗之中被衬托的分外恐怖，吴望却是丝毫不惧，稍显稚嫩的脸庞嵌着仿若黑珍珠一般的眼睛正盯着烛火另一边的青囊。
青囊很少和吴望说话，师徒两人的几次见面都是被青囊简单的寥寥数语便揭过了。如此郑重的场面在两人之间是第一次出现。吴望感觉到了异样，所以他这次格外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