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断一世18

十八 先天
“舅舅的妖身？那为什么会找上我？”吴望不解。第一次见到如此奇兽，少年内心不禁掀起波澜。
青囊沉默，负手而立，空洞的眼窝遥望东方。
吴望也随着青囊侧首，向那远方眺望。他什么也看不到，他在等青囊告诉他。
药谷的夜很静也很吵，没有人烟的那种静，晚风刮过林间的吵。
一老一少便就伫立着，任由晚风拂起发丝，荡起素衫。
良久过后，青囊收起了他那空洞眼窝本不应该存在的目光，转头向吴望摊开右手。
“给我看看你的药。”依旧是如同磨盘一般的声音，但是这一次在吴望听来却似乎多了一丝温和。
吴望闻言，脸颊之上泛起一抹红晕，随即便将手中的圆形物什递到了青囊的手中。想是在这夜间，师父该不会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吧。
接过那药丸的一瞬间，青囊的脸上便浮现出了笑意，嘴角微微咧开，干枯的面庞也随之挤出无数褶皱，这是青囊第一次笑。青囊的笑很丑，甚至看起来很恐怖，所幸吴望是看不到了。又或者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