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断一世16(3)

老者摆了摆手，不再言语。少女转身，白发如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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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说后凡无用。吾等后凡不沾黄泉，在世人眼里便算是与修行无缘。这个世界，黄泉即是大道。”
青囊顿了顿，吴望静等后话。不知为何，青囊明明没有半分表情，他却可以从青囊的脸上看出一丝讥讽，这种讥讽无由而来，可能只是青囊眼角的一道皱纹，可能只是青囊眉间的纹理，甚至只是青囊的一次呼吸。但是，吴望确实感受到了这种情绪，所以，他等着师父接下来的话。
“依吾看来，后凡之修无期。没有启智，没有化妖，没有寻风。吾等所修，没有前人，没有依照，本就无所期望。既无所期，吾等所修，无限。”
话语间，青囊从袖袍之中伸出枯槁的手掌，转瞬之间，一枚青色弹药跃然指间。

“此丹名为青风，专治内伤，修士之间生死相搏，五脏六腑所受重创，青风一丹即可化解。此丹，吾覆手即成。”
说完，青囊将这枚青色的丹药递到吴望的手心之中。
吴望呆呆得看着手中的这颗丹药，仅仅是青光一烁，便可造物，还是如此珍贵的丹药，这就是世人所诟的后凡吗？
青囊黝黑的目眶也不再盯着吴望的眼睛，却是缓缓的转头望向窗外，没有眼睛的眼眶，看向了远方，似是追忆。
“为师尚且年少之时，冥冥之中初窥后凡门径。记得那是在东八，为了一个人，杀唤妖无数，灭融身数人。满目疮痍，奄奄一息，吾赠青眼双目于那一人。”
“然而，这一切皆是局。那些人，那些宗门，为的本是吾之青眼，包括那一个人。”
吴望静静的听着青囊的故事，想象着那样的场景，那样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