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断一世34

三十四 大世代
语寻从没想过，自己与青囊的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或者在她的设想之中，她与青囊是不会见面的。
现在的她，却是和青囊在谈心，心平气和，偶尔也会听到青囊蹦出的两句烂话。夕阳下的交谈让她觉得颇为轻松，还有一丝没来由的亲切。
终于，到了交谈的终末，再多的诙谐和亲切都已难掩语寻内心的不安。她一直都清楚自己的立场，只是选择性的淡忘了些许时候罢了。所以，她沉默了，她没有办法再若无其事的和那个人的师父谈笑，谈心。
青囊漆黑的眼窝看着这个低下头沉默的少女，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微笑道：“你在害怕着什么。”
闻得必言，语寻娇躯微颤，然后她的头低得更深。只有蚊蝇般细微的声音传出：“你……都知道了？”
青囊伸出枯槁的手臂，在少女的头上揉了揉，将那雪白柔顺的长发揉的散乱开来。他可以感觉到语寻内心的不安，惶恐，还有无奈。
于是，青囊说道：“自然是知晓，且早已知晓。从我变成瞎子的那一天开始我便知道。我知道早晚会有人来，只是不知道会是谁，如今来的是你这女娃，倒也不错。”青囊的脸上没有一点愤恨亦或是怨怼。他的脸上满是柔和，甚至有那么点和蔼。若是吴望在此，看到青囊如此作态，怕是那乌黑的眼睛都要瞪出来。当然，吴望不会在此，至于青囊的这番作态，或许他有一日便会看到，此为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