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教室&钢之女】寐语者-13(4)

她虽是对近藤的状态上了心，也没有询问接触，直到考试结束，芳贺帮忙收了卷，才发现阿久津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近藤背上书包，拨开两个女生加快脚步低头穿过走廊，下到二楼时，听见几步之遥的身后，响起叫自己名字的声音。
“阿久津老师。”
周遭的空气仿佛突然间就变凉了，逆着光的原因，女人隐在阴影中的表情令人捉摸不定。
“只有你还没有进行三方会谈了。”
“嗯……”
“无论如何都不想去私立院校吗？阿久津的眼睛依然紧紧锁住女生的双眼，蛊惑一般放柔语气，”我之前就说过，你的话，无论哪所学校都能考得上。”
近藤坦然地否认：“我已经明确和您说过了，我不想考私立。”
“告诉我实话吧。”
“欸？”
“你在考试中故意发挥失常的真正原因。”
女生眼里的惊慌证明了猜测的毫无偏差。
“你的父母对孩子的期望非常高，于是希望尽可能完美地安排女儿的一切，你从不主动对他们诉苦。父母让你好好学习，你就好好学习；父母要你明白他们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于是你对父母说，你是多么理解他们的苦心。”
阿久津淡漠地撇开眼神，绕到她身后将真相娓娓道来。

“但是，你最终还是表达了这种不满，学力测试的成绩就是你向父母宣泄的方式，让他们愤怒甚至感到羞耻，失去骄傲的资本。”
近藤垂下了眼睛，两只手局促得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好抓紧了身下的袖管。
姐姐两度落榜东大后，父母便把所有期望和压力施加在自己身上。每当同班同学兴高采烈地挤在大巴士里集体郊游时，母亲就会以病假的借口把她送到补习班学习。而真正的失落会出现在郊游活动归来的次日，朋友们余兴未减地扎堆讨论昨天发生的趣事，她插不进话题。
与最亲的人意见相左是令人难受的，小心翼翼扮演一个乖乖女的日子里，她都在压抑自己。最初考场上发生偶然的失误后，她心里一开始总先闪过一丝快感，然后才会有丢脸和失败的感觉，这恰恰暴露了她潜意识里的叛逆。
于是她开始耍小聪明，用被动的方式去愚弄父母，意识上是很羞愧，但内心深处甚至有些享受这样的行为。
“我确实讨厌他们强势的安排，讨厌他们一天到晚围着我转，我不想过我姐姐那样的人生。”
近藤的头抬起了一点，她脸上的那种羞愧迅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倔强的神情。
“我也讨厌老师您的做法，在班级里以成绩决定一切。况且并不是说，考进私立学校，未来进好的公司，就是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