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无从开端的故事（第一章·中）

第一章·中 不成比
走过昏暗且漫长的地下通道，在到达出口的那刻一切瞬间明亮了起来。圆环的走廊紧贴石壁从我所在的位置一圈一圈往下环绕，目测大约七、八层，也可能更多，石壁上有非常多的房间，由希介绍说是各种各样的车间。整个地下工厂的正中央摆着一台不知道什么用途的大约三、四层楼高的巨型机械装置，它一直咯吱咯吱响个不停，从不同车间里飘散出的各种难闻气味在空气中混合，难以逐一区分。
在这座工厂，每个车间都独立运作，不是工序不同的问题，而是每个车间制作的东西之间完全没有关联，也可以说，他们就是在各做各的。在我身旁的第一间房间里，工人们打理收集到的头发，有些收集指标不合格的则在自己的头上乱抓一通，于是本就少得可怜的头发变得更加稀疏。他们淘汰了其中发黄的，分叉的，还有长短相差太大的头发，把剩下品质较好的涂上类似保养液的玩意，像编绳那般一缕一缕编起来，最后制成一顶又一顶款式不同的帽子。
由希工作的车间在第五层，厂长还没有来，于是我跟着他往下走，顺便四处参观。途中听见整齐划一的“咔擦”声响，那声音太过规律整齐，我不由得被吸引，走进才发现，屋内所有人都在专心致志地剪指甲。他们把剪下来的指甲收集成一堆，然后研磨成粉末，再倒进一台奇怪的机器里，捣鼓一通后注入不同的模具固定，其中我能认出的模具有假指甲片、拨片……还有挖耳勺。一开始我感到有些不解，但想到指甲本就贫乏的作用后，也就没那么惊讶了。在走到由希负责的面具生产车间之前，我还路过了加工番茄酱的车间，叫我不禁有些感叹这份奇妙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