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徒(5)

老王总在喝酒时恍恍惚惚地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年轻人，仿佛撞死他妻儿的是他自己。于是，老王又变回了那个一身酒气的老王，就现在这样。只有泡在高粱酒里，才能让老王麻木，消解心里的痛。
“唉……”老王叹了一口气，喝干了杯底里的高粱酒。混杂着高粱酒的血化为了泪，泛出了眼眶，滑下脸，滴落在杯底。刹那，泪闪耀了玻璃杯，闪到了老王的心里。忽然，老板娘的指尖沾走了他的泪，老王心一动，但什么也没说，又给自己斟上了一杯。
……
十点钟，老王已经醉醺醺了，老板娘也准备打烊了。

老板娘说：“要不我陪你走回去吧！你看你那样，路都走不稳了。”
老王开始语无伦次了：“妹啊，不……不用了，我……没问题，早习惯了，没……事。”他晃了下指上套着的车钥匙，“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女子看着老王那摇摆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拦住他了。
……
老王眼前模糊——有点上头了，手里的方向盘还攥着，车里很暖，泛着酒气。忽然，眼前莫名白色一闪，老王木住的脑子还没缓过劲来。
“砰”！一声巨响！安全气囊一下弹出，老王呼出的酒气同破碎前挡扑进来的冷气一下激醒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