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兔子，白兔子(3)

“不，这很重要！”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别过头。
“我的糖，是塔露拉做的。”她说，“她第一次尝试做时，酒精兑少了，糖兑多了。那味道...你不会喜欢的，很糟，她自己尝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她笑起来。
我的思绪随着她的话语回溯时光，走向乌萨斯边陲的矿场，那里，温迪戈卸下甲胄的双臂因拥抱她而被严重冻伤；走向乌萨斯的乡村，那里的人们对他们畏惧，纷纷躲避，但不忘在自家临街的窗台上摆上几杯面包酿；走向不知何处的野径，两个女孩看着自己做出的口味古怪的糖和彼此脸上的面粉而忍俊不禁。
走向乌萨斯北方的冻原，走向切尔诺伯格，走向龙门。
我看到她被一个太阳拥抱着，那是我。
“感染者...感染者从来就没有故乡。”她又咳出了血花，“就算我们拿下了龙门，这也不是我们的家。龙门不是，切尔诺伯格也不是，我们的家从来就只有那片冻原而已。”

剧烈的咳打断了她，这次不只是血花。
“时间…不多了啊…”她眼眸半垂。“博士，再给我吃颗糖吧…”
她的声音已经虚弱了很多。我在她的口袋里摸出了那个糖盒，里面只剩一颗了。
我喂给她，她用嘴唇夹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你不吃吗？”
她轻轻叹了口气，白了我一眼：“木头。”
“……”
“如果没有矿石病，没有天灾，也许你会是一个好丈夫呢…”她她抬起手抚上我的脸，我伸手接住，脸颊在她手里轻轻地蹭。
“博士意外的可爱呢…”
“你的手是温的，叶莲娜。”
“你的脸倒是…喀！”她的话被剧烈的咳嗽打断，“哇”地吐出一大口血后，整个人一下子变得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