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须尽欢（飒须绒卷）一章完(3)

“哎呀，难为他国语还讲得这样好。”易太太道。
“可不是，他家老爷子老派，一定要他回来找个上海媳妇，嫌南洋的人皮肤黑，性格也太开放，不好管教。”华太太眨了眨眼，“你们家卷儿快毕业了吧。”
易太太微笑看着牌，不说话。
华太太一早就想把立风和卷儿凑一对，易先生在外贸局做事是个不可小看的官。华家在南阳那些生意来来往往都要从易先生手下过。日后若是做了亲家，睁一只眼闭只眼什么说不过去？
第二天，华太太就让立风拎着一个木箱子送到易太太的府上，正是昨天下午看过的那盏水晶灯。
“母亲说，小玩意儿不值什么，易太太不嫌弃就好。”立风今天像换了个人一样温文尔雅。神色庄重，说话时别只顾看着地板，一点也不像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
须须上了茶，从客厅退出后方才想到，这一天是星期六。
卷儿上的私立学校，平时管得紧，只每个星期六准许放假回来看望母亲，卷儿一早出门去会朋友，快午饭点了还没有回来。

易太太陪着立风坐着，说了一上午话。直到旁人家炉灶里烧菜的香气从窗口涌进来。仿佛无声息的催客令。须须上到第四壶茶时，立风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告辞。
立风走的时候脸色不算好看，易太太的脸也因此红一阵白一阵的。夜里，须须在厨房里打地铺。被子还未捂热，就听见门钥匙转动，是卷儿回来了，须须坐了起来，他知道免不了有一场吵。
“你还知道回来呀？成天在外面混，易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易太太压低声音骂。
“脸面，呵，咱们家还有什么脸面？”卷儿懒懒地回应，他今夜喝了许多酒，在舞厅跳得腿快酸掉，一歪身躺在床上。
“作孽啊，你爹你知道了，你就怕了。”说到易先生，易太太不禁鼻酸“你爹不顾家便算了，你也这么气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易太太哭了起来。
卷儿不耐烦，将母亲推出卧室。
须须听声音平息下来了，赶紧起床从暖壶里倒水，拎着毛巾香皂端到楼上卷儿的房间让他洗漱。易先生在这个家毫无威严，卷儿所以不惧怕他的缘故，于是他整年整年不踏入这个家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