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岁的我，被人用完了(7)

“在什么地方？”过了很久，谢遥才问。
“我们路过斯诺镇的时候，我从一个服务中心的玻璃窗里看到的。他是个接线员。”
“你能确定是他吗？你和他说过话吗？”
“没有，”渠洋摆摆手，然后喃喃自语道：“不知道······但我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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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说的，大多数人都会对门口那个天使雕像的喷水池感兴趣。
渠洋坐在水池边缘，暖洋洋的光照得他很舒服。他穿着白色的病服，打哈欠的样子像一只渴睡的猫。
他看到我走过来，努努嘴，示意我坐到他旁边。
“向水池祈祷真的有用吗？”
“换个问题，这里不是教堂。”我说。
“林音死的时候我一直陪着她。”渠洋突然说：“林音，我女朋友，她真的很可爱。”
“是第二次摘除手术之后吗？”
“嗯。做完第一次摘除之后，我去下一家医院做检查，在那里碰到她。其实做完第一次她的身体就已经不太好了。”渠洋继续说，听不出语气里的情绪，“她运气不好，碰上了一个肾脏提前老化的家伙，所以不得不直接摘除了两个肾。否则她应该能撑过第二次摘除的。”

“林音的背上有两个碗大的洞。她很爱美，可惜又是疤痕体质，只能用纱布和病服来挡住······她原来是那么爱美的一个人。”
渠洋说到这里，陷入了沉思。
我想了想，还是插了话：“我照顾过很多器官摘除之后的克隆人。”
“哦，对，你是医生，我都忘了这件事。”渠洋怔了一下，“和你说话，我总是想到我以前的朋友。”
“但我······”
“我知道，他死了，我是亲眼看到他在手术台上被切除脏器的。所有。”渠洋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林音很痛。第一次手术的伤口无法愈合，总是在渗血，她一直喊痛。所以睡觉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给她念书，普鲁斯特，就是那个絮絮叨叨的家伙。我们在杜尔威姆的时候，林音最讨厌的就是普鲁斯特的品读课，每次都会睡着。”
“大部分人都读不下去。”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