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鸟(5)

“咚、咚、咚。”
外面烈日焦白，天旋地转，在一阵面红耳赤的奔逃后，我双腿一软，“啊”的一声累倒在资水河堤的草地上，两行泪从脸颊滑落下去。
“怎么了？”大叔喘着气关切地问道，我们累倒在床上，一丝不挂。
“没事。”
我闭上眼睛，任由一个陌生男人吻去我脸上的泪痕，接受他灼热鼻息的炙烤。那一刻我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无所依靠的孤魂野鬼，贪婪这片刻温暖的胸膛。我颤抖着，抱着大叔那颗的浑圆、性感，在我身上热情抚弄的头。我的母亲，她是否也是这样呢？父母早亡，包办婚姻，相夫教子，含饴弄孙，接着仓皇老去。才过四十，一生仿佛就看到头了。父亲当然是个好人，可是木讷，没有情调。我并非认可母亲的不忠，我只觉得她的一生也在追逐着什么，隐秘地、不被认可地给予她幸福和痛苦。我没有立即回学校，而是穿过人头攒动的街道，花了三十块钱在市里的游泳池买了一张票，在淋浴间不停地清洗身体、懊恼。
那一刻我觉得我们很像，并且在我的立场上真正的理解了她。
前几日是我二十二岁的生日，母亲请了很多亲朋好友前来吃饭，一早就把亲手培的一株玫瑰搬进了室内，玫瑰似开未开，像一抹红霞，瓣间窝着清亮的露珠。我接到电话，从楼梯间探出头，告诉她客来了。母亲笑脸盈盈，穿着一身水绿色的旗袍，摇曳在春风浮动的小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