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家暴时请闭嘴(11)

她抱膝坐在床前，仰着头，回忆这个奇异的梦境，又把那本相册抽了出来。
第一次评优，第一次获奖，高考，毕业，这的确都是许眠人生中很重要的场景。而那个时候母亲又在哪里呢？真的是母亲缺席了这些重要的时刻吗？还是因为陌生和疏离，让许眠刻意在生活中回避对方呢？
母亲是否在某个时刻曾经提出要陪伴自己，但是却被拒绝了呢？母亲阴郁的眼神真的是因为自己是她的负累吗？还是因为······愧疚？因为缺失的那几年，导致她战战兢兢，笨拙又不敢冒进。
我们都在尝试做一些事情。不知怎么的，许眠想起这句话。
相册翻到最后一页，许眠合上了。另一张许眠怎么也找不到的合照究竟是什么？她起身，在母亲的房间里搜寻。
许眠没有随身携带照片的习惯，这种老派的作风，只有母亲才会有。她翻箱倒柜，找到了一个上锁的抽屉。那里面曾经保存着家里的存折、钥匙、已经不能用的粮票、一寸照片这样的物件，还有母亲的工作证明。

母亲的工作证明塞在一个透明的小袋子里，里面的照片仍是母亲年轻时候的模样。后面的几十年，母亲再也没有好好照过相，就连葬礼上的照片都是舅舅给的一张年轻时候的合照。
工作证明的后面还塞着几张单位食堂的过期饭券，主食是米饭和面条，配菜是白菜粉丝、红烧肉和一碟腌萝卜干。
饭券的后面还有一个东西，硬梆梆的印纸，被整齐地对折着。许眠打开它的时候，记忆被突然唤醒。
那年冬天一定下了雪。母亲站在屋顶上，穿着黑色的羽绒服，露出蓝色毛衣的一角，深色的高跟皮鞋踩在雪地里，一只手牵着年纪尚幼的许眠。许眠对着镜头笑。母亲仍然没有露出笑容，她紧紧抿着嘴，慌慌张张的，但眼睛瞪得很大，闪着光。
“原来你也有过这样的时候。”许眠对着照片，喃喃说道。
那是许眠回到母亲身边的第一年。
· END ·

大家好，我是惊人院的院长。 
欢迎走进惊人院，这里是一家非正常事件研究中心。
每周一、周三、周五、周日，我们一起脑洞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