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之书（二）(10)

“是国王吗？”
“不，刚刚不是告诉你正确答案了吗？老哥，是黄金。国王的宝剑征服了这个国家，但是，商人手里的黄金建设了这个国家。”
“而且，比起宝剑，人们更加喜欢黄金。”奥西瑞斯将目光投向广场中央，人们在神像脚边点起白色的蜡烛，向格拉瓦神像抛洒着花瓣。
“庆典就要开始了。”伯纳塔说道。
奥西瑞斯抓着伯纳塔的胳膊费力地钻进拥挤的人群里，周围的人群传来咒骂声，但又被欢呼的声浪所掩盖，奥西瑞斯抬头向祭坛上看过去，身穿白色法袍的大祭司正走上祭坛。
“你该减肥了，老弟。”奥西瑞斯在伯纳塔耳朵边抱怨道，“我们差点凑不上这场热闹。”
伯纳塔一边掏出手帕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说道：“没办法，人中年会发福，何况我已经一把年纪了。你有一天说不定也会这样。”
周遭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因为大祭司主持的祭礼已经开始了。
大祭司是个和伯纳塔差不多体格的中年人，他走上祭坛，向身后的神像跪下，口中念诵着经文，向格拉瓦神献上礼赞和乞求赐福。在一切仪式完毕后，人们总算看到这位可敬的大祭司慢悠悠地走向台前。
“愿格拉瓦的祝福与帕尔法拉的人民同在！”大祭司低沉的声音通过魔法加持的传音筒传遍了整个广场。人们大声欢呼起来。

“每年的这个日子，我们都这样团结在格拉瓦神身边，向仁慈的大神乞求幸福与荣耀，但是在今天，除了为我们自己祈福以外，我认为我们还应该考虑一个人，”他停顿了一下，台下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那就是我们国王的女儿——菲奥娜公主，我希望在今天她因奸人诱惑而误入歧途的灵魂依然能够得到人民的祝福，永远陪伴在格拉瓦神身边。”人们的私语变成大声议论，有人小声咒骂起来，有人则朝地下吐唾沫。
“她生前的错误完全是由于来自科西嘉的邪恶法师的诱导，”大祭司不理会人群的骚动，继续低垂着眼皮发表自己的演讲，“我知道她的行为让王室蒙羞，但是我们应该理智地看清我们仇恨的目标——我们应该仇恨科西嘉人，因为我们英明的国王已经查明，那个宫廷法师正是科西嘉人派来的间谍，他也是个阴谋家，他对公主的教导别有用心，为的是让我们的公主迷失心智，爱上科西嘉的王子，但科西嘉的王子已经三十岁了，”大祭司的声音逐渐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我相信在场的所有父亲都不会允许这样荒唐的婚姻，这样的婚姻也完全违背格拉瓦神的教导，如果按照格拉瓦神的教诲，我们应该怎么做？”
此时的人群像是一锅沸腾的水，人们的胸腔被爱国的热情和对于恋童癖的鄙视烧灼的滚烫，为国家和王室雪耻的想法不约而同地出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人们也毫不掩饰地宣泄着这种情绪，奥西瑞斯觉得自己已经被怒吼和叫骂的声音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