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己新编•现代】(3)
有一天,大概是春节前的前几天,老板正焦虑地算着这一季度的进账,放下手里的计算器,说,“孔乙己最近几天怎么没来吃面呢?” 我也才发现他好像很久没来了。一个顾客说道:“他好像不会来了吧?……他好像去买回家的火车票了。”老板按着手里的计算器:“奥奥。” 顾客又说道:“他好像还是没做完那家公司的实习。他现在可是连房租都交不起了,被房东赶了出来。那他还能去哪呢?” 老板漫不经心地问道:“现在他住在哪呢?” “住哪?好像是火车站吧?他从那里排了好几天了,还没排到春运的票。” “他还回来吧?” “不知道嘞,估计不会回来了吧。他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谁知道呢?” 老板不再说话,又十分焦虑地算起了帐。
春节前的第二天,冬风嘶吼着,席卷着寒冷向在外面的人扑去。我站在门口,享受着空调的暖风。一天下午,没有什么顾客,我正吹着空调打着游戏,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一碗刀削面,多放葱和香菜。”这声音极其嘶哑,但我还是从他的语气听出来他是孔乙己。他更瘦了,穿一个很厚的棉袄,鼻子上挂着他那副高度眼镜。老板见了,忙问道:“孔乙己啊!听说你去买回家的火车票了?” 他这回没再说些专业术语,只慢慢地喝他的面。 老板好奇地问:“孔乙己,你怎么又没干完那家公司的实习呢?” 孔乙己推了推眼镜道:“没什么。”接着又开始喝他的汤。 老板又好奇地问“你是不是打算回家就不回来了?” 这时来了几个客人,看到孔乙己,都十分熟络地搭着肩,也好奇地问老板问的问题。孔乙己不再说话,默默喝完汤,在众人的乏味中走了。
自那以后,到了初十我都没见过孔乙己。到了元宵节,老板又开始算过年期间的进账了,忽然又想起孔乙己说:“孔乙己怎么不来吃面了?”到了这月底还是没见到孔乙己,老板又说:“唉,少了个老顾客。”到了第二个月也没见过他,再到第三个月也没见过他。顾客都说他不会再回来了,然后发了一个朋友圈“唉,生活不易,在外面漂的人不得不回了家,我的灵魂却还在到处漂泊” ,转身抛之脑后。
到了现在,我还是没见到他———大约真的回家去了吧。
(这应该不会侵权吧?要是侵权的话,我立马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