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失色后的第一个二十四小时（下）(3)

舒凝看了眼自己之前的徒弟，点了点头，又扭头示意了一下里面。
“放心吧姐，您也知道的，这种大净化基本上没啥大问题，做完就能回了。顾哥受点苦，总能多陪您一段时间，这也是顾哥自己选择的方案。您多保重身体，好好治疗，以后才能照顾好顾哥啊。”
舒凝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就继续看向隔离室；小王伸手搂住了舒凝，两个人静静地看着隔离室。
突然，隔离室里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那声音嘶哑如被剥皮的猛虎，把隔离室的窗户震的发抖。
舒凝只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当年在东都，顾丞双腿被砍断的时候也没这么叫过。
舒凝想起自己做过的一级净化手术，和那些观察窗口面目狰狞且分辨不清的面容。
不能打麻药，全程要清醒，还要用量子震动机把身体彻底得打散，用第二世界的粒子震动去除病毒。这种堪比凌迟，生不如死的治疗，虽然效果最好，但却鲜有人选择。
顾丞这令人胆寒的叫声就是原因。
舒凝感觉得到，小王的身体也在跟着自己抖——之前这种治疗都是自己在做，小王这是第一次。
过了会儿，她右手按住耳机听了会儿报告，回答道：“好，我马上过去。”

小王敬佩地看了眼仪器中的顾丞：“顾哥真的是汉子！这全净化疗程的新式量子治疗，不死也脱层皮了，顾哥当时签的时候眼都没眨一下。除了师傅您上次带过来的那位帅哥，还没有第三个人敢选这个方案……您放心，治疗效果不敢打保证，但是您休息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提高治疗的安全性，治疗过程绝对不会出事的。”
见到舒凝不说话，小王当她是心疼说不出来话；但她不知道，舒凝现在嗓子哑着根本说不出话。
她想发声，可完全说不出来，顾丞那一嗓子直接把她给喊哑了。
小王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舒凝，还是松开了搂住舒凝的手，对她说道：“林姐，要不你先回？顾哥治疗完了，我们就把他送回去。”
舒凝摇了摇头。
小王叹了口气，对舒凝轻声耳语：“林姐，你也知道，这个治疗虽然效果好，但副作用也大，而且顾哥这种身体恐怕撑不住几次……我让顾哥签字的时候多签了几份其他方案的确认书，他不知道……到底定哪张你来决定，姐。对了，后面那个摄像头维修。”
她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个档案袋和签字笔，递给舒凝。
舒凝鬼使神差地接过小王递过来的档案袋和签字笔，恍惚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