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失色后的第一个二十四小时（下）(2)

顾丞瞬间停下脚步。
舒凝哑然，是不是自己玩笑开得过火了，看上去脸色又变得冷冰冰了……完蛋……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老李？我是你顾哥，对……你弟开的那个超市是不是有个小伙子在卖菜卖水果的这边当售货员，对啊，这人给我乱贴码……”
小哥：“？”
舒凝：“……”
……
出了小超市的门，在可怜的小伙再三鞠躬确认之后，一脸悲壮地看着顾丞和舒凝提着四个袋子出了门。
顾丞左右手都鼓鼓囊囊的，左手一袋子土豆加紫薯，右手一袋子雪梨加阿克苏苹果。
顾丞和舒凝这个情况，也开不了车，离治疗时间也还有一个多小时。
两个人就这样在初夏的街道上漫步，下午的阳光细碎地落在两个身上，耳边传来城市喧闹的声音。
城市的喧闹和人气，就是对他们这种人最好的治疗和补剂。
走到路口，舒凝斜眼看了看一脸冷漠的顾丞：“在？顾总？人家霸道总裁好歹是弄个房子弄个车，您这整回来一袋子土豆加紫薯算个什么劲？”
“你老公没本事，队里的兄弟也就能弄弄这些东西了。”

“那好，我觉得你队里兄弟离异的妻子其实……”
“别闹，人家现在还在挣儿子抚养权呢？”
“……”
“等会儿去净化，你害不害怕。”舒凝拿出纸巾，给顾丞擦了擦额角的汗。
顾丞一仰头：“你陪着我就不害怕，不骗你。”
舒凝无声地笑了笑，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酒窝。
“好。”
北京时间18:16 24h
舒凝紧张地握着化验单，站在隔离室的玻璃窗外看顾丞。顾丞整个人躺在量子治疗仪里面，冰冷的机器挡住了舒凝的视线，站在这个角度，只能隐约从头部观察口里瞅见顾丞的鼻尖。这也是当初舒凝提出的要求：量子治疗不同于其他净化方式，治疗过程中，病患十分痛苦；她怕就怕有些胆大的家属要求围观后被惊到心脏病发，所以干脆弄了这么个视角。
“自作孽啊！查理一世啊！路易十六啊！”舒凝心想着，恨不得掐死观察窗前的这位病人家属。
几个引梦人和医生站在后边的操作室里观察和操作机器。他们看到了舒凝，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本来是她的工作。
小王走过来，喊了声“林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