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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说(8)

和相公也着了一惊,从未见如此年岁的老人家这般阵仗,忙亲自下马扶起二老,请二老陈诉冤情。
二老有所准备,一早便将王五所为恶行编作如段口一般,细细说了一通。二老皆是说书的名宿,此应彼和,声泪俱下,将积怨给说活了过来,两旁路人听了也不禁纷纷掉泪。人群里更有一干徒弟、街坊煽闹鼓动,一时间群情激愤,人人皆骂那王五的不是,恨不教和相公立时就将王五拘了去秋后问斩。
和相公听了,点头答应审理,又特命旁从取些碎银子送予二老。二老千万谢过,老泪纵横。
那头王五知会消息,慌了心神,忙命人携些心意往和相公府上拜访。和相公只推说不见,反将一早送去的乔迁贺礼退了回来。看来和相公果真如传闻一般刚直,这公堂是容不得自己不上了。
升堂当日,衙门口塞满了旁看的百姓,可若细细辨去,多是些巷尾闲汉、好事之徒。这些人急着要打探案子的原委,粗听了两句便自以为了然,又争着去向后来者显弄,一时间骂王五者、哭二老者、哭王五者、骂二老者,群响俱作,誓要在那堂外比个高低;人人皆是正气凛然,大骂旁人奸恶蠢笨,不识深浅,只恨不能替了相公的位子好主持公道。
待和相公出得堂来落座,堂外杂响霎时去了半数;惊堂木一响,堂外便再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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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例,和相公致罢场辞,读了状子,来问苦主详情。二老早早备好,应答如流。讲书先生专研口舌功夫,说是诉枉,却似说故事一般,引着听者的鼻子走。待得冤情诉尽,故事却仍缺了末一回,当是“清官妙惩奸商贾”,堂外又齐齐响起骂王五、哭二老之声。
和相公再问王五,可还有什么话说?
王五倒也不慌不忙,坦然应道:“大人有所不知,此事本当是说书行内之事,不当上得如此公堂作讲,只是二老一再胡搅蛮缠,小人也只得如实说了:当初是那二老窃了小人的书段,私开了那书馆。小人百般劝禁不得,反险教二老众弟子打骂,只能不得已出此下策,却也只令相亲的街坊搅搅场子,未敢再做更出格之事。二老所述,多言过其实,实是想借大人之手,加害于小人,还望大人替小的做主!”说罢重重叩首。
此言一出,堂内堂外一片哗然,便是人群内三岁的幼童、堂后的小和公子,闻知皆捧腹大笑。
赵老亦只觉好笑:“老朽五岁起便拜师入行,先师黄奉才黄老。至现如今,已历九十余春秋,敢问王掌柜自幼商贾出身,师承何人?”
“未曾有何师承。”
赵老闻之直起了上身,咄咄逼人道:“哦?那老朽倒觉奇了,方才王掌柜的分明说是老朽领着徒子徒孙窃了您的书段,不知当如何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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