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是他爸呢(4)

她还是低着头，手里不停地把玩着那个小小的咖啡勺。
我突然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
“我是不是把你弄紧张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吧，我可能有很多年没有这个儿子了。”
“教授。我肯定是做错了什么。”
她突然很小声地叫了我一声，让我挺直了背。
“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
“有。”
她终于把她的墨镜摘了下来。
我跟着她的话嗯了一声。
“那天晚上有演出，他没有钱只有卡，在他取钱的时候打电话跟我说，让我别演出了，他发财了。”
“就是他说的那个AMT机在他面前吐钱？”
她轻轻笑了一下。
“是的。”
我身体往后靠了下，让背靠在沙发上来放松身体。
“所以你们后来干嘛了。”
“他去买了包烟。”
“我还真不知道他会抽烟。不过有那么多钱了居然是先买烟吗？”
“发生那么可怕的事情了肯定是先抽烟冷静一下”
“后来呢？”
“他就一直叼着烟，没有点，在那边发呆。我就在那边帮他点眼，看在床上的那些钱。那些钱不是一沓一沓的，是散开来的。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然后我们就……”

“你们就点钱了？”
“……是的。那么多钱过手的感觉真的，让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我突然也想抽根烟了，或者不是说抽烟，只是想整理下自己的思绪。我故意问了她一下，让我能够在厕所了用水洗一洗自己的脸。
等我回来的时候，位子上已经没了那个身影，服务员跟我说已经结完账单了。
英国某报纸报道过一刊新闻，一台ATM出了问题，在上面取钱会取到对应数值的两倍出来，，那天那台机子前面就排满了长队，直到ATM吐完了肚子里所有的钱。那篇报纸却以喜剧一样的文字描写了这件事情。
“爸爸在这个城市住下了，等你最后的判决。”
“知道。”
我看着那个低着头毫无精神的人。
“我在这边找到你的女朋友。”
他一下就坐直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爸爸她花掉了所有的钱，她该死！”
“如果她花掉了所有的钱，她该怎么跟你负责呢？她已经结婚还坏了孩子了。”
他突然眼泪涌了出来，很用力地吸了下鼻涕。泪水濡湿了他的睫毛。
“你把那几十万就花在了这个女孩身上，她却抛弃了你！”
“她没有抛弃我，为什么你要对我的隐私这么感兴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