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是他爸呢

我时隔五年再次得到他的消息是已经是收到法院传票的时候了。我看到上面他的名字第一时间居然是有些安心，可能是真的老了吧，怕孤独怕惯了。
他是一个怎样的小孩呢，我眯着眼看着隔着铁栅栏有些陌生的男孩子，有些恍了神。
“爸。”
听到那声委屈的喊声我才反应了过来。
“这儿不该是你待的地方。”
“爸……”
他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感觉收了委屈就把头给埋在胸口里。旁边有狱警，什么话都是多余的。我只好把伸了一半要去摸他头的手给缩了回去。
我看着他被剃掉的平头，想起来他是个怎样的孩子了。他还记得在那个小院子里，那天快要下雷雨了吧，天色昏昏沉沉的，他在院子里奔来跑去，然后就突然听到他嚎啕大哭的声音。我着急忙慌地跑过去，看着他蹲在地上眼泪汪汪。
“怎么了。”
“我把虫子踩死了。”
我看着他脚边排列成一行一行的蚂蚁，有点忍俊不禁。
“没事没事。”
“爸！”
我的手有些刺痛。
我还是只能看见他埋着的头。他的手死死地攥着我的右手，大拇指的指甲让我掌心的渗了点血色。
他带给我的还有一只千纸鹤，潮湿又燥热，想一尾挣扎的鱼。这只无辜的鱼在我的掌心搁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