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之心(4)

“那……你说吧。”
“好。”
我压抑住内心的紧张，将那个久埋心中的秘密娓娓道来。言语中总是回忆起最初相识的一幕。
(四)
我总是会在中午或午夜的时候外出采购，因为这些时候人们大都在家里休息，空空旷旷的商场总比人流密集的时候不容易被别人发现我隐藏的秘密。
拿着手里为自己写下的购物清单，我在密集的货架间来回漫步，一件又一件地挑选着想要的物品。而眼角的余光却未在货物上停留，只一直注视着收银台上的那道人影。
0328是商场的收银员，外貌设定是美丽而恬淡的女性，她拥有先进的情感处理系统，嘴角边常常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总是能给顾客带来轻松而愉悦的购物体验。
不知不觉间，我看得有点呆了。心脏开始不争气地跳动起来。
砰……砰……砰……
0328忽然睁开了正闭目养神的双眼，径直向我看来。
我的呼吸系统不由一窒。
但她只是微笑，就像对每一个顾客那样。
我鼓足勇气，走向了0328——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试图鼓足勇气去做某件事，奇怪的只是当时的我毫无察觉。

“你好，先生。你是要结账吗？”0328仍旧微笑。
“我……”我顿了顿，很想说是，却鬼使神差地说了另一句话，“可、可以和我做朋友吗？”
是的，鬼使神差。
我相信是我的心脏在暗中捣鬼。
我真想将自己塞进地缝。
0328愣住了，有些愕然，又有些不知所措。
她怔怔的看了我片刻，似乎在奇怪我这个“机械公民”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出乎程序的动作。
而后她轻轻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露出了一个程序外的微笑。
那个微笑少了一点专业，却多了一丝情感的表露。
“......可以。”
（五）
“你不惊讶吗？”我看着0328过于平静的侧脸，内心竟涌现出不满，我原以为这个秘密足以打破她一贯的沉着，“嘿，我有一个‘心脏’，我是一个怪物。”
“我早有察觉，只是没有那么彻底。”0328只是一直吃着她的蛋糕。
“什、什么时候？”被打破沉着的人变成了我。
“一开始，我们认识的那一天。”
“怎么会……那你为什么还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