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3)

“而自己呢？”青年不由得这样问自己。
门前的人渐渐少了，该进去的都进去了，不该进去的也进去了几个，还有觉得自己进不去的，也就去客栈里对着桌就发泄一顿了，只剩下青年自己站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我呢？”
阁中的乐音愈发悠扬了起来，乐器的声音也渐渐多了起来，还有婉转的唱戏声，都多了起来，这一切都撩拨得青年心痒痒的，他的手急切地挠着腿，低着头的脸上有些发红，门口的姑娘本也打算进去，看见青年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对他喊了一声。
“那边的小哥，进来吧。”
“是我吗？”青年连忙抬起头，指了指自己，对门口的姑娘比了个口型。
那姑娘不耐烦地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他连忙跑了过去，隐约间他似乎是被屋子里的光耀着了眼，把眼微微一闭，就在那一步迈出去的当口，被那姑娘挡了去路。
“不懂规矩？我让你进去就进去？”姑娘挑了挑手指。
青年先是把自己微眯的眼睁开，看着姑娘那浓妆艳抹的脸熏得他脑子更晕了，“什么？”
“真不懂？”
眼看着姑娘要一把推开青年，青年才如梦方醒似的掏出了几个铜板，放到姑娘手里，“就这些了。”随即一头冲进了晚秋阁。

好一场盛会。
与门正对着的是一出戏台，戏子们妆容精致，周边是琳琅的乐器，青年叫得上名来的只有那大钹小锣，一支笛子，这也是先前在村里来他那儿表演的戏班子告诉他的，在这婉转的演奏中，青年还是隐约听到了戏子们声音里的那分娇柔，这让他看惯了豪迈粗犷的戏班子后看这些戏子的表演有些难受，但他还是乐在其中。他环视了一圈，发现只是自己站着，上座的都是一身华服的倜傥公子，其余人席地而坐，毫无怨言，反而别有一番乐趣。
地上的桌子都挤满了，唯有门口边的那桌只有三人，青年有些不好意思，那桌子上正中的那男子看见他了，将手里的酒干尽，露出一个对女人很有杀伤力的笑，点点头，青年便走了过去。
“兄弟是来县试的吧。”
“是，这是在此处略微歇脚。”
“歇脚可没必要在今晚来这里。”男子笑了笑，亲自给青年倒了杯酒。青年看见后刚把手伸进布袋里，那男子就伸出手按住，摇摇头。
“今晚，这里的酒免费，我可不缺你那点酒钱。”
青年的嘴微微张开，又紧紧闭上。
“看看吧，现在只是助兴，等会儿台上那位就要出题了。”
青年抬起头，发现除了耀的人眼疼的不知真假的金银以外就是二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