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蛋的贼(改)
源自干长江梦遗文学之四(BV1W7411F7Sy)
本来说是要把观众写的整理一下办个小比赛,还特地改了改,到现在都没下文,干。
刚刚整理新杂谈文案素材的时候又翻到了这篇,想想就发上来算了。
---正文---
噩梦不曾远离我。
一九四六年初,经过一段难熬的等待,我得以褪去焦油般的军装,从欧洲回到罗德岛老家。本以为一切都已结束,但枪炮的梦魇仍会侵扰我的睡眠,让恼人的偏头痛持续一个早上甚至更久。回归正常生活依然是奢望。我本不认为自己会留下如此严重的精神创伤,因为相比突出部的弟兄,我已幸运太多。我四处求医问药,但那些都不见成效。三月,我拜访罗宾逊姑妈,她提起熟识的一位老教授,说他在佛蒙特郊区有一处湖边别墅,现在早已迁出,闲置有数月。倘若我觉得合适,她可以为我做些简单的置办。“如果你想找个地方静养,那里再好不过。”这是她诚挚的建议。上帝保佑她。
那儿的的确确是个好地方,典型的双层乡村别墅,待我抵达时,装修工和仆役已为它铺上了新的墙纸,修补了几处破漏。庭院装点着奇花异草,面向景色怡人的大湖,在整个白天都有充足的光照,加之随风曳动的枝条、花间的蝴蝶、湖边的栖鸟,使我感叹这里不曾因荒芜的时间而显出一丝颓败。初入几天,我总在庭院闲坐,也时常漫步于湖边,在那经常遇到一种鸟,野鸭般大小,又形式蜜獾,璀璨的羽毛格外炫目,通常与人保持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总是怡然自得的样子,可以说是天生适合观赏的物种,可惜我不知道它叫什么。拜这一切怡人的自然景色所赐,我的睡眠状况在短短几天就显著转好。当我闭上眼,就感觉自己身处一具厚重的棺椁,然后辽阔的夜轻柔地卷起我的身子,直到清晨前的某一刻又把我摊平,伴随着一阵爽快的酸痛,我恍若是个新人一般醒来——字面意义上的重获新生,在一段时间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