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亡(9)

“不！寻哥！”
许悠生挣扎着向前走了几步激起了水中生物们的疯狂反扑，但他毫不在乎！他拼命拉扯着一团团的湿滑与软腻，但一次又一次的拉开又覆盖，除了层层叠叠的纠缠在一块的蚂蟥和蛇鳝，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已被咬的遍体鳞伤，双手更是被啃咬的深可见骨，但他仍旧不管不顾，又伸出手去想要拉开这些恼人的生物，数根粗壮的触手却先他一步，从水中无尽的生物之中探了出来，紧紧缠住了他的手腕！
立刻，许悠生只感觉手臂上一阵酥麻肿痛，仿佛无数根细针刺扎般的疼痛，他惊呼一声，面前的景色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那身披黄袍的流浪汉恼怒嘲弄的脸。
<终结>“想起来了吗？嘿嘿嘿嘿嘿嘿！”
黄袍人怪笑着，紧盯着许悠生。
“放开我！”许悠生挣扎着，黄袍人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像是火钳般难以挣脱。
黄袍人啧了下舌，不耐烦地甩开了许悠生的手，许悠生疼的龇牙咧嘴，退后几步后才恍然惊觉自己什么时候到了大街上。周围楼宇林立，却出奇的安静，连落下的细雨打在砖瓦上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许悠生一片混乱，捂着头不知所措。

“你还没搞清状况？你是在梦里。”黄袍人沙哑的说道。
“梦？你的意思是我在做梦？”
“对，除了我之外，一切的一切都是基于你的记忆所创造出的梦境。”黄袍人仰起头看着天空，“你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你记忆的投射，是真实世界的一部分。是你不该逃避的真实。”
“那你呢，你是谁？”
“点不醒梦中人呐。”黄袍人摇了摇头，凑到了许悠生面前，“我是外来者，是在你无数重梦境里穿游的过客。你也可以把我当作神明，呵呵呵呵，听到了你苦痛的祈求而来回应你的神明。你记得这张脸吧？我借助了你记忆中最害怕的形貌，现在，告诉我，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吧。”
“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许悠生想起了遥远的那个帐篷，神秘的香料、猴子的干尸和鳄鱼的脑浆，疯疯癫癫的术士跪倒在一尊章鱼头人身的神像前祭拜，他与张寻偷偷摸摸地从那本会呼吸的书典中扯下了一页。
那术士发现了，但他的双眼被缝合什么都看不见，他癫狂地尖叫着，手舞足蹈，他们却嬉笑着跑出了老远，听着术士重复着“报应”“诅咒”一类的词语，却反过来嘲弄着他的原始与野蛮。
“你看得懂南蛮的文字吧，看看这恶心的东西上面写着什么。”摆脱了术士的追击后，张寻将残章递给了许悠生，“要是还是那种疯言疯语，就直接把它扔了吧，省的带在身边晦气。不然的话，说不定能当个奇物卖个好价钱，也算不虚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