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亡

“滴滴——滴滴——”
吵醒我的不是闹钟，窗帘下渗进的阳光早就叫醒了我。但是我不确定——我是醒过来的，还是压根没有入睡？
按掉闹钟，我从床上起来，双脚在地上寻找着拖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夏天的地板却有些冰冷，甚至有点湿润的感觉。
拖鞋不知道被踢到了哪，试着回忆昨天的情况，却没什么印象。算了，去洗漱吧。
在卫生间洗漱完，地面的异常更加明显。我的脚底已经湿润，坐在床边抬起脚，看到有水滴落下去。我不确定昨晚有没有洗澡，但正值盛夏，屋子里不会有水在地上。
我俯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地面，果然是潮湿的。来回的摸过几次，甚至出现了一滩水渍。
“见鬼了。”我嘟囔道。看了看时间，我决定先收拾东西上班去，之后联系物业看看，估计是哪里漏水了。
走出小区单元，一股燥热迎面而来。早上九点的太阳就如此卖力的工作，真是谢谢它。
沿着人行道，走进地铁站后直奔二楼，跟着人流涌进地铁。早已习惯的日常，半个多小时的通勤，下地铁后才能松一口气。大城市的繁华与热闹，本质就是拥挤。
到站后又跟着人流涌向出站口，但今天的路程总让我有些怪异的感觉，走起来很不自在。
“这个地面，之前有这么滑吗。”我不禁皱了皱眉。
走到公司，坐电梯上楼，进入自己的工位。想到早上的怪异感觉，我低头看了看脚底。公司的地面是灰色的写字楼地毯，我用脚在地毯上蹭了蹭——一滩水渍出现了。
我心头一惊，看了看桌面上空着的水杯，昨天是周末，杯子里不会有水，地上的水是哪来的？
用脚蹭了蹭其他地方的地毯，一样出现了大量的水渍。我马上站起来，跑出去找到清洁阿姨。
“阿姨，昨天你们洗地毯了吗？”
“没有呀，昨天星期天休息的嘛，咋会洗地毯呢？”
“那你看这地上——”
我拿脚随便蹭了蹭，一大滩水渍浮现出来，我回头看了看我走来的路，我脚踩过得地方多多少少都留下了水渍。
“这地上怎么全都是水？！”我向阿姨抛出疑问。
阿姨满脸的困惑，“小伙子你说什么呢，哪有水呀？”
我马上低头，重新确认。“满地都是啊！我脚下就有！”我蹲下去，用手在地毯上拍了两下，水花飞溅，手掌瞬间湿润。“你看啊！”我把手伸给阿姨。“我的手都湿了！”
阿姨好像被我吓到了，往后退了几步。“你在说啥啊！是不是病了？”阿姨也蹲下去，拍了两下地毯，把手伸给我，“哪有水嘛！连灰都没有！你不要乱讲嘛”
我看着阿姨的手，是没有水——那我手上的水是哪来的？
我跑回办公室，找我的同事挨个确认，大家都没有看到，或者接触到水。
到底怎么回事？
我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头绪。突然，我发现，地上的水越来越多——之前需要我摩擦、拍打才会产生水；之后只是走过便会留下水渍，现在——整个地毯已经变成了被水浸透的深灰色。
“古怪！这层楼怕是漏水了！”我走向电梯，心里愈发焦急。“早上在卧室也是这个情况？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