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亡(11)

“但寻哥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什么都没有……”许悠生自然的接过了话，同时一切的一切都串了起来，他痛苦地呻吟了起来，“啊……我究竟干了什么啊，这一切都因我而起吗？寻哥！我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不想给，这石头是你唯一给我的礼物啊！我怎么能让你交给别人呢，还是……那个女人……”
许悠生泪流满面，整个世界又再次颤抖了起来，黄袍人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敢再跑，我就把你脑袋砍下来，我的耐心有限。你的梦和现实结合的太过紧密了，这也是你接触到禁忌之后的改变，你要是再篡改梦境，对于现实的影响就是我无法控制的了。你现在必须醒来，无论多么强硬，我都要让你醒来，无论死活，这个梦境必须结束。”
“寻哥！是我害了你！”许悠生充耳不闻，“如果我把一切全都告诉你的话！那么大家都会幸福吧！但我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杀手，我亲手杀害了你啊！”
许悠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再也说不出话了。黄袍人在一旁不耐烦地啧了下舌，整个身影却横飞了出去，砸入一堵墙内发出一声巨响。
许悠生停止了哭泣，他颤抖着身体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张寻的面容。许悠生轻声呼唤他的名字，手臂颤抖着向他伸去，张寻的面容却躲开了，一个巨大扭曲的阴影浮现了出来，无数双手臂从阴影上延伸而出将许悠生牢牢地抓住了！

许悠生直感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被撕裂，他吐出一口鲜血，目光却毫无闪躲看着那在如山一般堆积而成的肉块中央的张寻的脸，眼中满是柔情。
“寻哥……你是明白了玉石的作用，才取下来的吧……你想弥补你的过错，我也想弥补我的，我们的心终究是两个分离的圆，走不到一起了。”
许悠生落下两行血泪，露出一个难看的苦笑。
“我在你的心里什么都不是，对吗？”
“罗里吧嗦的！”
刀光一闪，许悠生感觉身体一松，整个人坠落在地，他仰躺在地上侧头看到黄袍人站在了他与张寻的中间。张寻挥舞着断掉的手臂，咆哮着，整个巨大扁长的身体扭转闯进一幢楼宇，碎片横飞，破木满地！
“死人就该回死人该去的地方。”
黄袍人伸出左手，用手肘夹住刀刃，横向一拉带出一道血线，他念诵着许悠生听不懂的话语，缓缓转身，许悠生感到地面正在剧烈震动，他尽力抬起身子，看到无数张面孔与张寻一块集合在那巨大的肉块上向黄袍人突进！
那是船老大的脸，那是棚子里喝酒的壮汉的脸，那是丧葬队伍的脸，那是张寻父母的脸，那是南水镇所有人的脸！
“风不吹熄魂归故里，群星聚顶万千归一。遥远彼岸饥荒饿神，门扉敞开吞天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