蛀石 六十八

“你？”栾云平扭头，看看他又看看尚九熙。
“嗯。”秦霄贤点点头，舌头在嘴里顶了顶，腮帮鼓了起来，傻笑着说道：“瞧不起我吧，抱歉，但这不是华儿想看到的新世界，我不会再让自己后悔，勇敢，是他教给我的。”
“周九良这个位置坐不长的，我们只是提早它发生的时间而已。”阎鹤祥终于开口。
“如果你还是不能相信我们。”尚九熙走向书桌，从笔筒里抽出一把枪银色的裁纸刀，犹豫了片刻，突然用力朝自己的腺体扎去，剧烈的疼痛令他眼前一黑，手指酸麻得使不上力气，当时的何九华，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那样干净利落。
所有人都没说话，屋内只有他粗重的喘息，还是栾云平突然开口道：“等等。”
尚九熙暂时停下手。
“你是不是释放信息素了？”
冷汗浸透了他整张苍白的脸，呼着气急促地答道：“对不起对不起，可能应激性腺体自动释放了一点，但是你们不都注射阻断剂了吗？”
“是啊——”栾云平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可是我这两天都忘记注射了。”
“那你？！”尚九熙不知所措。
“——没有反应。”栾云平伸手摸向后颈，“阻断剂根本没有时效，或者时效比它宣称的长很多。”
栾云平想要问为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周九良要控制Omega。就连最后一丝希冀也被打碎了，栾云平颓然地倒在空椅子里，出神得呆了会，仰头像是和天花板说话，“我需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