蛀石 六十七

一切都按照他们所预期的在发展，郭麒麟的死引起了几次强烈的聚众示威，无疾而终之后演变成了全城的无声非暴力反抗。在安排发情期时，绝大部分Alpha们拒绝使用信息素完成繁殖行为，以表达对郭麒麟和他所倡导的自由平等的尊重，哪怕他是一个Omega。
当笼子成了鸟，才知道它们原来有翅膀。
栾云平在阎鹤祥家门前来回徘徊了几次，夏末的风刚刚带着丝凉意，他早已穿上了长袖衬衫。
最近不知怎么了，总会时不时打颤，与其说是天气，不如说是对周遭有一种不可遏制的恐惧感，好像站在有裂纹的悬崖上，随时可能粉身碎骨。可栾云平无路可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就连王九龙和张九龄也躲到了城中一角，过起了足不出户的半隐居生活。栾云平必须留下来，勉强维持这随时会倾倒的天平，尽力能保住一个人是一个，他们回到了白石城，却失去了仅有的快乐。
今晚是陶阳的邀请，说有事商量，栾云平重新踱回门口，是风推着他的脚步往前走，终于按下了门铃。
开门的是陶阳本人，点点头引他往里走，栾云平满腹疑惑，尤其是看见宽大而阴暗的书房内，除了阎鹤祥，还有其他几个熟悉的身影。
靠在门边站着的是尚九熙和他亲近的两个手下，一屁股倚在书桌上的是王九龙，蹲着他脚边的是黑着脸的张九龄，阎鹤祥坐在书桌对面的凳子上。
他们怎么凑到了一起？栾云平有一丝戒备，在房门外站定了。只亮着书桌上的一盏办公台灯，光线调到了最暗，映出书桌后还有个影影绰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