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失色后的二十四个小时（上）(13)

“咔嚓，咔嚓……”
舒凝脑子越发混乱，她现在想跑，但她实在是动不了了。最后的理智让她翻个身仰躺在地上，死死地咬住扎好的辫子，防止自己一时心急咬破舌尖。
几分钟后，心悸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缺氧带来的昏迷逐渐模糊视野。周围所有熟悉的画面都在消失，舒凝已经说不上来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能感觉到无助和绝望的泪水顺着眼角，流过脸颊，和发梢上粘稠的血液相融合。
恍惚中，一个穿着第二族军装的男子，浑身鲜血地从前面朝自己跑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沉重。她颤抖着任由那个人把自己抱在怀中，准备迎来自己的死亡。
从那个人含糊不清的话语里，舒凝猛地听到一声只有那个人才会这么叫的词语。
“小跳棋……”
是顾丞。
声音一点点清楚起来，周遭喧嚣的噪声开始退却，窗外的麻雀叫声也再次响起。
“我是顾丞，我来了我来了，别怕，没事的……小跳棋，你把呼吸放缓……我们从东都逃出来了，别怕……”
幻觉一点点消退，顾丞红着眼的面庞，渐渐清晰。

……
舒凝嘴里的头发早被顾丞拿出来，此刻的她正在贪婪地从面罩里吸氧。
过了五六分钟，舒凝疲倦地点了点头。
顾丞把氧气瓶的面罩摘下，又看着舒凝把早就准备好的药吃掉，这才松了口气。
还没等舒凝说什么话，顾丞扶着她的头，直接吻了上来。
“吻之前是不是没刷牙！他嘴里咋还这么苦呢！不管了老夫老妻的……”
舒凝感觉自己的心理活动，一点都不像刚从梦魇脱困的样子。于是她干脆闭眼享受了一会，直到有些喘不上来气才把顾丞推开。
唇分，舒凝咳了几下：“怎么，你还喜欢这种虐待系的？没看出来顾团你口味挺重的？”
“……我刚就该把你给吻死。”
“小伙子口气很大嘛，勇气可嘉。”
“……你扶好我的脖子。”
顾丞拦住舒凝的腰和腿，一个公主抱把她抱了起来，用额头亲昵地蹭蹭了她的额头和刘海。
“你想吃啥？我给你买？”
“没事，你把我放到浴缸里。我缓一会，洗个澡收拾一下再把日常的药吃了……”
“你有没听过一种鸟叫鸳……”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