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地狱(2)
尽管不足挂齿,回首过往,我在成为学生以前,难能可贵地培养了一种习惯,无论经手怎样的事情,一旦下定决心做好,都必然做到心无旁骛有始有终,正如信条践行至今十数年之久,学生时代如学习标兵的我,初中乃至高中的升学考试,都凭借着极其优异的成绩,轻松录上他人口中的名牌学校,成为同类人中备受敬仰与艳羡的对象,但毕竟习惯使然,我不必身体力行,强加约束而为之,也就无法体会到常人应有的辛酸与苦痛,正如在枯燥的课堂上打瞌睡般自然而然。反过来讲,我那短暂的历程,莫不是真真正正波然不惊、稀松无谓,像树袋熊终日一动不动昏睡不醒般毫不起眼的日常。
我究竟为何心存芥蒂?将时间分割重组,反复遨游在自身的记忆之海中,我逐渐搭建起个人的编年史,总算还是找到了一件算是引线穿针的事来。
这是唯一一件我印象还深刻的憾事,事发时正值初三毕业季,我理所当然该为学业埋首不顾一切,而这一小段插曲来的煞是突然,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将其抛置脑后,也是考上大学不再以学业为首要,才偶然品味出过去内在的一面,在以思考者的姿态进行深度揣摩后,我猛然发觉,我可能错失了我至今都不曾有过的初恋。
女孩与我同班九年,作为同桌也寒暄了整整两学期,在一个只有四个绿茵场横向拼排大小的学园内,同年级的人几乎个个脸熟,谁与谁同声共气,并不足以称之稀罕。我和她学业上无话不谈,甚至日常的俏皮话也能一本正经说个没完没了,不过我却从未将她区别于一个女性对待,只是同在一间教室读书,呼吸有她的气息的空气,好比古代人畏惧天空,只信其高深莫测而不究其所以,长此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