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华法琳的道德悖论——悖论其二(4)

“没问题，我早就预料到了！毕竟我本来就是这个领域的专家嘛...放心吧，一切都准备好了！”华法琳点了点头，她知道博士不是在征询她的意见，这是命令。
“列夫·托洛茨卡娅同志（真理），梅尔，你们也去前线，前线需要你去减少更多伤亡，都去吧。另外，你们俩还要传达我的命令：阵线必须有序向后收缩到谷口第一个岔路处。”
“星熊警司...”博士又转向星熊。
“老陈交给我的任务是保护博士您的安全。”星熊说道。“说真的，博士，身为指挥官，把身边所有人都投入战场太过冒险。”博士顿了顿，没有坚持。
“日月享大孤独。”举起手中无线电换了个频道，博士说。
“海川有真性情。”
“看到了么？”
“看到了。”
“杀了它。”
那边顿了顿。
“太小。”
“这已经是整合运动能找到的最大的。”博士虽然语调不变，但华法琳明显能嗅出他有些急切“周围没有需要保护的目标，没有大量敌军远程火力，地形开阔平坦。”
“......”
“回去后请你吃莱塔尼亚龙虾，生的。”
“......成交。”

紧急收拾了单兵医疗器材，华法琳需要自己绕过战场，这不是件容易的事。盆地内的战场分为两层，盖因在移动城市建成之前，这里曾经是旧龙门的主要城区。被抛弃的城区在一次又一次的天灾中被彻底摧毁，又被沙化土壤和新生的植被重新覆盖，形成了地表以下的废墟。整合运动通过这些隐藏在地表下的通道向整片战场输送兵力，甚至埋设潜地炸药。对于罗德岛来说，越往下越危险。
华法琳也是通过梅尔的三维投影对战场有了一个直观映象，这些投影由遍布整片战场的机械水獭身上的传感器组成，但随着不停地接战，水獭纷纷主动或被迫自爆，如今通过机械水獭实时监控敌军动向已不可能。
她站在一处残垣上，挥动输液架造型的奇异法杖，心中默念着。
拯救是道德，哪怕建立在血族的原石技艺上。
随身的血袋瞬间变空，随着她的引导，血液像是抛入水中的水银，成串珠状凝而不散，无数串珠用暗红色的线条绘出一双蝙蝠样的翅膀，从黑袍白发者交汇处瘦弱的双肩上延伸。它只有基本的轮廓，天光可以轻易从其缝隙中透过来，好似一种荒诞不经的行为艺术。
这种原石技艺并不能真正飞翔，空气会从它中间直接透过去，不能提供任何上升力。它的真正原理是令自重转移到伪翼上，像是一块被搓成薄膜的橡皮泥，比起成团状的总归在降落中更从容些。她从一处短暂滑翔到更低的另一处，又如法炮制，一点点跨越了交火最激烈的地方。在百米外的下方，穿着深蓝色制服的罗德岛干员的阵型正一点点收缩后退，像是不断退潮的深蓝色的海浪，代表整合运动的苍白色装束像是海浪退走后露出的白色海沙，一步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