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华法琳的道德悖论——悖论其一(6)

“要不要把她带到那些山民面前再砍？”有人问。
牧场内那些可爱的伙伴早已逃散一空。有没来得及跑的，倒毙在那里，血在地上攒了一小滩一小滩，像是一个又一个的血湖。好像是装饭菜的瓢盆被打碎，里面够吃好久的美食洒了一地...她的眼睛湿润了，却不知道这悲哀是为自己，为食物，还是为伙伴。
“天灾可能要来了，而且血族相当狡猾，夜长梦多，现在就动手吧！”
“把她带到被她害死的人的墓碑前！”
强盗闯进田园姑娘的家，杀光她豢养的家畜，烧掉她的房屋，再不经审判地夺去她的生命，这就是所谓的“吸血鬼猎人”所做的事情。
“为了你所戕害的这些生灵们赎罪吧！”她被扔到她亲手构筑的小小墓园面前，跪在黑色的荆棘中，萨卡兹佣兵的巨剑在她背后举起，带起的黑影遮蔽了树丛中漏入的点点微弱的天光。她抬起头，那大小不等的坟包上她一个个扎起来的黑刺李木十字架，静静地看着她。这是她为伙伴营造的墓地，在此时却一转而成为了她最有力的罪证。
生命是道德，她是道德者，却活该受非道德的待遇。

所有人都在等待...
“防御。”
然而他们等到的不是巨剑斫上脆弱苍白的脖颈，而是等到了一个沉静而有力的声音。
某种强绝的原石技艺组成了医用护盾覆盖在跪在坟墓前的血魔身上，好像无尽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突袭指令！”
黑暗的枝丫中某种更黑暗的东西在急速穿梭，雇佣兵们怪叫着，乱了阵脚——他们一开始以为攻击他们的是藏在森林中的某种小体积高速度的单位，最后才发现那黑色树梢中有某一个同环境几乎融为一体的庞大躯体在挪动。Mon3tr黑色的半岩状躯骸令它在黑暗的林木和荆棘中难以被观测。当佣兵们真正意识到攻击他们的是什么东西时，他们的阵地已经沦陷。
“过来！”这声音从另一侧传来，随着临近的几名萨卡兹术士相继毙命，华法琳身上的锁链消散一空。她忙不迭地从嘴里拔出树枝，却由于明显缺乏经验，居然直着身子朝声音来的方向跌跌撞撞地逃去...
“轰！”
佣兵们人数比想象中的多，Mon3tr的攻击并不能歼灭他们全部。术士和弩手开始抽空向华法琳攻击，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丧命时，一个人从坟包后面站起，将她扑倒在地。被炸飞的坟土四散飞扬，把两人身上都镀了一层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