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鹤树

一
初春的阴天，很冷。
空气默默凝固着，一团一团地围堵在教室门口。
班级在四楼，正对着的就是学校的一棵苍老的榕树。
一个少年把铁制水桶举平举到胸前，轻轻摇晃了下，五分之一的清水在桶里发出闷声，桶面倒映出学校榕树苍翠的树影。
那绿色的叶子，因为曲面扭曲成一副特别的抽象画。
少年莫名觉得那很有趣，“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只听教室里传来班主任的怒吼：“洛茶，你干啥？好好罚站！别影响到要考大学的同学！”
“知道啦——烦死了。”
他把水桶放回头顶，用两只手托住。
目光追随着凝固的空气在空中旋转跳动，然后飘到了楼下操场上。
风冰凉凉，似乎还有细雨。
等茶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不知为什么，已经抱着水桶悄悄来到了那棵榕树下。
二
他在榕树下坐下，风从斑驳的树影中，倾泻下来。水桶里的水泛起一阵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