蛀石 六十七(2)

“栾哥，没事，他们不会做什么的，我们已经见过很多次面了。”陶阳打消栾云平的顾虑。
明明连轮廓都很模糊，也许是直觉，栾云平就是知道缩在阴影后的那个人是谁。果然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一点点浮现在灯光下，用着一如既往，只有栾云平听的出来亲昵的语调喊道：“平儿。”
栾云平用手掌罩住面孔，半晌啧了一声，像是不耐烦似得明知故问：“你们想干什么？”
“你知道的。”高峰答了一句。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栾云平下意识双手环抱手臂，“已经在慢慢变好了，不是吗？只要——只要大家再忍一忍，至少能活着啊，有东西吃，有干净的水喝，有屋顶的房子，只要再忍一忍——”
栾云平声音越来越低，就连自己也说不下去。
“对不起——”竟然是尚九熙，站直了朝栾云平走近一步，“我知道无法简单的就说能了解你们几年所遭受的痛苦，但我这段时间确实思考了很多，所以在碰到高先生的时候——”
“了解个屁！你了解个屁！你知道就连睡着都提心吊胆的日子吗，你知道说不准什么时候，哪个同伴就会被杀死？你知道最饿的时候，我们用白泥煮水吃，死了多少人吗？”栾云平说着就泪流满面，突然激动地质问道：“你们是怎么溜进城里来的？！”
“是我——”一把低沉的声音从栾云平身后冒出来，“是我带他们进城的。”秦霄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