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蟾（四）(3)

松子不以为然地这么想着，然后对不人不鬼说：“你等着，我给你弄吃的。”说着松子就往厨房去了。
不人不鬼使劲站起身，甩了甩头，努力使自己更加清醒。要尽快走，他爷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不人不鬼一步一步迈出了房间，又迈出了院门，这时候烟囱开始缓缓地冒起青烟。
不人不鬼深深地望了一眼厨房的外墙，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急匆匆地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松子热了馒头出来就没看见不人不鬼了，甚至在房子周围都看了一遍还是没找见他，到处喊也喊不答应。
松子有些失落地坐在门槛上，又像昨天晚上一样望着上山的方向，想着不人不鬼会去哪儿了，又想着爷爷什么时候回来。
松子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什么糊涂事儿。
不人不鬼应该是彻底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但松子实际上对他一无所知。其实认真想，自始至终松子都是在不人不鬼手心里打转，不人不鬼叫他干什么他干什么，问什么也答什么，而不人不鬼在这里睡了一晚上就走了，什么消息都没留下。
松子自然是想不通这一点的，但松子隐约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糊涂事儿。

松子正纠结于这种不自在的感觉，爷爷就出现在下山的路上了，这回真是爷爷，就着亮堂堂的阳光看得真真切切。松子急急忙忙地迎上去，爷爷也是满脸通红，浑身发烫。
松子刚扶住爷爷，爷爷就软下来了，在松子的搀扶下好不容易进了屋。
爷爷注意到了家里的不寻常，但他头昏得厉害，湿漉漉的在林子里躺了一晚上，他一个古稀老人实在是病倒了，他暂时管不上这些。
爷爷躺在床上，指着床边的一个药筐，告诉松子拿哪些、拿多少、怎么摘、怎么切。爷爷告诉松子要煨多久，然后松子就把它们丢进药盅里，烧起了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