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日（上）(15)

这一个Sam，已经沉默了很久。没有再撒过娇，也没有再问过问题。他扎在书堆里皱眉看着那些他不懂的文字，他练枪，他练拳击练摔跤，浑身多少青紫，却不肯再让他帮忙处理伤口。
忙忙碌碌的父亲只是非常欣慰Sam的成长，而他……那两年的Sam，只有困倦到极处，半梦半醒的时候，才肯和原来一样依恋着他。一旦睁开双眼，那一个Sam，他就已经看不懂。
多少次，多少次！那两年，当他想要和原来一样照顾他的时候，Sam就是会这样的一皱眉挣扎躲避，“Dean，我不是小孩子了。”
曾经，他是那样的失落，感觉自己是那样的多余。不知道这个他从小抱大的弟弟，是不是已经不需要他这个哥哥。
“Dean？”
一愣神间，那个小小的Sam，已经转过身来，冲他伸出手臂。
“这样可以吗？这样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看着Sam脸上，从额头到双颊，一条一条，密密贴好的透明胶带，Dean心里一酸，急走两步，牵住了Sam伸出来的手。
他的手，是汗湿的，但是冰凉。
Dean知道，Sam每次手脚冰凉的时候，是在害怕。无论他掩饰得有多么好，无论他看上去有多么镇静，从小到大，每一次他心里恐慌的时候，手脚总是汗湿的，冰凉。

一句话也不说，Dean再次将Sam抱紧。这一次，目不能视的Sam，没有挣扎，没有抗拒。他只是同样用自己的双臂，紧紧抱住了Dean。
七岁。七岁的Sam。
他最信任的，最亲近的人，不是妈妈。不是爸爸。是D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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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Dean？”电话那头的Rowena清了清嗓子，Dean都已经忘了手机还一直开着。“知道你现在很忙，不过，有一件很小很小很小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略微提一下。”
“什么？”
“喔，就是，你知道的，呃，现在天堂地狱之门都守得很严，除了迷雾里的新鬼不得不排长队以外，世界一片大好。不过，我这里不信邪的人总是有，地狱是个非常开明的，非常不尊重君主的地方……”
“Rowena？重点。”
“重点是我和Samuel说过我这里不听话的魔鬼我会挑拨他们往你们那里去你们帮我收拾而我这里刚刚报警我前几天挑拨好了的那几个送死鬼方才穿过了地狱之门到人间了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嗯……二十分钟后到你那里……”
Dean咬牙切齿：“Rowena，我要杀了你。”
“嗨，几个小鬼而已，别跟我说没有Samuel帮忙，你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