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日（上）(12)

Dean心中的警惕，丝毫未减。他见过太多以孩童之躯行走人间的恶魔恶鬼。没有哪个普通的六岁孩子，能几乎将他撂倒，更不可能差点从他眼皮子底下脱逃。最让他心慌意乱的则是，这个“孩子”穿的衬衫，好像是Sam的。
“放下剪刀，转过身来，慢慢的。”
那孩子松手将剪刀撂到地上，双手举过头顶，转过了身来。
“Dean？”
“Sam？”
两人同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那孩子放下双手，嘴唇一抿，不肯哭，但眼睛里已经满是水光。这种神情，Dean熟悉到刻骨铭心。没有哪个变形怪，能模仿到如此真实。Dean悬着的心才放下一半，又立刻悬到心口。
“你中了巫术？”
“我不知道！”Sam双手抱胸，冷得有些发抖，“我醒来的时候，就坐在桌子前面了。”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Dean从旁边卫生间里壁橱里扯出一条大浴巾，跪在地上，一把将Sam裹了起来，紧紧抱在怀里。“你没事就好。我们回地堡再看怎么解。”
“地堡？Dean？”
那个小小的Sam，从浴巾里伸出手里，抚摸着Dean脸上的胡茬。
“你呢？你怎么了？”

“什么？”Dean还没明白过来，Sam已经皱眉看着他，说了一句让他脊背上冷气直冒的话：
“爸爸呢？他知道我们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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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wena？Rowena！”
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温水里，满脸美容绿泥的满身慵懒的地狱女王，眼也不睁，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句，“什么事，Dean？”
“Sam出事了。”
“出事？”女王揭开眼皮上盖着的的两片黄瓜，“Sam？”
“他中了巫术。他现在的身体和记忆，都好像退回了他六七岁的时候。”
Rowena一摇头，“等等，Dean。Sam是个非常小心的人。我几百年的巫术收藏都留给了他。他几乎从不主动使用巫术，但是这种简单魔法他是带防御的，怎么会中招？”
“我不知道！”Dean的声音紧张到有些尖锐，“这栋房子，我们进来的时候扫过一遍，并没有任何异常。可是我出去回来几分钟的时间，Sam就已经中了还童术……”
“Dean？你在和谁说话？”
好可爱，好可爱啊……电话里稚嫩的童声，让Rowena心中一软。她已经有多久，多久，没有听到过任何一个孩子的声音了。